贱了吧唧,爱出风头,没脑子,没有集体荣誉感,不遵守纪律不虚心接受批评嬉皮笑脸还爱顶嘴——他们只喜欢和徐艳艳那种穿着出挑爱照镜子女生打打闹闹,揪辫子掀裙子,然后嬉皮笑脸地等着女生追上来,满走廊地上演追逐戏,“你给我站住”“我偏不”……
最后还会被值周生抓住扣分,给班级荣誉抹黑。
就是这样的单洁洁,竟然会对余周周说,“他的确挺好看的。好像还挺有礼貌的。反正你看,他跟旁边的那个男生不一样,对不对?”
一阵风吹过,坐在前院已经开始落叶的紫藤架下的余周周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腿,时不时抬头看看对面自顾自低着头不知道在纠结什么的亲密伙伴。
鼓号队难听的旋律此刻显得很遥远,凉爽的秋风一直吹到心底深处,撩拨得痒痒的。
“到底……”听得一头雾水,光顾着惊讶,余周周最终只好总结性地问了一句废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反正……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能有什么好说的啊。他们都是胡说。”
单洁洁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但是仔细观察,似乎只是用大大咧咧的不耐烦来掩饰一丝羞涩。
余周周有一点失望,似乎她的小姐妹并不打算跟她说清楚。
她托着腮宽慰自己,总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对别人说的,再亲密的伙伴也不行。
所以余周周再也没有继续盘问。她们面对面坐在下午的紫藤架下沉默,抬起头,湛蓝的天空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像是破碎的拼图,但却有种漫不经心的美。
余周周并不知道,对男生“一视同仁”的单洁洁其实可以在人海中一眼认出张硕天。张硕天穿任何衣服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都不系上,左额头有颗痘痘,个子在全校也算最高的几个,跟那些小豆子不同,他现在可能已经有一米六几了——然而单洁洁并不知道,如果一个男生12岁长到了一米六几,那么他有极大的可能这辈子都会停止在一米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