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鼻子猛地一酸,眼眶里似乎有些东西在打转。隔了好久,他终于是捧起了那碗面吃了起来……
男人叫阿银,他是带老婆来这城里看病的。医院就在这条街的后头,这已经是他们来这儿的第三个星期了。
“不瞒您说,为了给她治病,我们的家底也已经掏空了,但医生总说尽力而为。我就想让您给算算,我老婆还有没有的救。如果她命该如此,那我就把她接回去算了,总不能到最后落个人财两空吧……”
医院一间四人病房里,查文斌见到了那个女人。她躺在床上,皮肤蜡黄,全身浮肿,尤其是她的腹部鼓起来活像是个十月怀胎的产妇。按了脉,这个女人的病状的确十分凶险,但他一个道士在医院里也不便多做停留,两人又来到了医院楼下的一处拐角。
“先生,我老婆她还有救嘛?”
查文斌道:“这儿的医生怎么说的?”
“他们说我老婆是重症肝炎,肝硬化,还有什么心脏也不好。总之每天躺在那儿,都会开出来一堆化验单,但病情却一直没见好转。”
查文斌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六层的小楼,上面挂着它的牌子,上面写着某某肝病专科医院。而这种医院,最多见的就是在火车站或者长途客车汽运站旁。
“依我看,按照中医的说法她是岁金太过,燥气流行,肝木受邪所致。”查文斌道:“这种病按理来说不应该拖到现在这种地步。这样吧,我给你写一个药方,你拿去试试。”
他就从一旁的小卖部里借来了纸笔,又把方子交给了男人,但横竖就是没提算命的事情。男人也很疑惑,他一个道士,怎么反倒做起了医生的活儿。不过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男人还是去附近的药店抓了药,药价也出奇的便宜。
当天晚上,病床上的女人喝了药后,肚子便消掉了一半。次日一早,再喝下一碗后,那肚皮已经和常人无异了,皮肤表层也开始起了一层壳。男人大喜,在值班医生查房后,将情况如实告知,谁知那医生检查后,竟痛斥男人私下用药,并表示如果再有类似情况,出了任何问题他们都不会负责。
这情况一说,这男人现在也开始犯难了,到底是听医生的还是听眼前这个才不过刚认识的道士?就这样,又过了一晚,停了药后,女人的情况再度糟糕了起来,医院又来催缴费用了。摸了摸已经空无一物的衣兜,男人只能背起女人默默的离开了医院,在经过那个面馆前,他再次遇到了查文斌。
前因后果一说,查文斌便这一家三口带到了自己的暂住地:城郊一处废弃的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