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起先稍挣扎,待感受到腹部源源不断的热度与渐渐缓解的疼痛,方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只是又苦了刘徇,彻夜难眠。
……
却说郑冬兰自刘徇离去后,只觉伤心难堪,滞留书房许久才回屋。
白日见过赵姬后,她原欣喜了许久,只以为终于得了允许,萧王必不会再借口推脱联姻一事,却不料,竟会是如此结果。
若说起初她想嫁给刘徇,乃是以国事为重,听从父亲与舅父的安排,恰好刘徇又是她中意的,原该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可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遭拒,她只觉颜面尽失,既失落难堪,又隐隐不甘。
而替她出了主意的刘昭,已经等待许久,此刻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便猜出兄长定是仍旧没有松口。
这与她先前料想大不相同。
兄长能勉为其难的娶赵姬,却对郑女这样冷淡,难道真如阿嫂所说,只因赵姬从中作梗?
她联想起那日,赵姬将她偷跑出宫一事告诉兄长,便觉定是如此。
“定是赵姬那狡猾的女子,假意答应要你嫁给阿兄,待阿兄归来,定又是另一番说辞!”刘昭稚嫩的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恶意揣度着,“阿兰姊姊,你别急,明日我请阿嫂替你去劝阿兄。”
郑冬兰正觉难堪得心灰意冷,生怕因此适得其反,更令刘徇厌恶,教自己从此再无颜面居留于此,忙摇头拒道:“不必了,阿昭,谢谢你愿接纳我,可我……大约实在不得大王喜爱,怕是无缘了……”
刘昭一听她有放弃之意,忙拉着她道:“别这样说,是我阿兄被赵姬一时迷惑了,你再等一等,他定会回心转意的!”
郑冬兰只觉羞辱之感愈盛,实在不愿再同刘昭多说此事,搪塞数句,便不再言语。
刘昭自觉无趣,讪讪离开。
可未过多久,她身边一婢却悄无声息的又入了郑冬兰屋中。
“女公子要婢问姬,是否当真甘心为妾?”
郑冬兰一怔,望着眼前低眉顺眼跪坐着的婢子,许久方艰涩道:“不甘又如何?”
她母亲乃翁主,父亲为国相,若无赵姬,自然顺理成章能为萧王后。眼下自求为妾,实在委屈。
那婢闻言,膝行数步,低声道:“若无赵氏,姬本该为王后,众人皆知。况大王娶赵姬,原也非自愿。姬若不甘,何不自寻前路?”
郑冬兰大惊,谨慎道:“阿昭——她到底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