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凉一颗心渐渐往下沉,以无厌山的阎火阵烧毁樱林,此举的用心再明显不过,栽赃季珂,让江昭与其反目。
“珂儿,先确认阿昱是否有危险。”
“嗯,我明白。”
阎火并非一般火焰,傅玄良即使筑起屏障依旧抵不住灼灼热浪,落地后,晏凉让其躲到季珂的灵障里。
众人面上皆凝重阴沉,晏凉不仅担心度昱江昭的安危,隐隐又觉得有种无形的力量,在将他们推向原先设定好的剧情终点。
这种似曾相识不可抗力的宿命感,让人不寒而栗。
整片樱林陷于火海之中,越靠近樱舍火势越凶猛,好在这一回兴许因为季珂在身边,晏凉并没有产生对火的恐惧,季珂却记着,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低喃:“别怕,我在。”
“我没事,赶紧去瞧瞧阿昱江公子他们。”
“有阿昭在,想必不会太糟,说不定他们已经离去了。”
“但愿如此。”这一层晏凉自然也想到了,可仍旧莫名不安。
樱舍被大火包围着,周遭残着屏障阵法被强行破坏的痕迹,晏凉暗道不妙,说不定度昱还在里面……
“让我来。”傅玄良从袖管中掏出一只骨笛,不甚流畅的吹了起来,旋律断断续续谈不上动人,却透着刺骨的寒意,他们觅音岛的冷冥曲,刚好与无厌山阎火阵相克,可不知是傅玄良修为不够,还是这阵法不同寻常,肆意蔓延的火势并未减弱半分。
晏凉心焦,若是往常他定试着召唤水兽来浇灭阎火,可如今因服了那药,灵力阻滞日常行动都困难,别说再想做什么小动作了。
“我试试。”季珂不动声色,抽出沉水毫无征兆在地上刻了个阵,不消片刻整个燃烧的大地便剧烈动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转瞬间天地浮起一层红烟,腥风四起血雾弥漫,不多时便将熊熊燃烧的阎火镇住了。
“……”晏凉知他家男主战力逆天,可没想到逆天到这个地步,随时开挂……
“季公子好厉害……”傅玄良都看得有些呆了,回不过神来。
可现在不是任他们发呆感叹的时候,樱舍火势渐熄,被烧成木炭的门发出咯吱一声响,兀自落在地上,火星扬起,房间里黑洞洞的一片,焦臭味弥漫在灼热的空气里。
季珂拔出沉水略有些迟疑,他既担心屋中有陷进埋伏,晏凉同他前去会有危险,又顾虑将对方留在外边也不安全……
“事不宜迟,”晏凉知道季珂的考量,遂面不改色的替他做了决定,拉住他的手便往前走:“我还不至于拖你后腿。”
季珂只得点头,十指相扣朝烧得只剩焦黑轮廓的樱舍走去,傅玄良则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后头。
樱舍旁的果树都是度昱几年的心血,如今被一把火全毁了,晏凉看了心中很不是滋味。
屋中的一切都被烧得面目全非,时不时有火星溅落,毁得一塌糊涂,若非晏凉在此生活了一个多月,定寸步难行。
季珂的面色越发晦暗,各种猜测翻涌而至,若江昭安全离开,应该会想办法告知他行踪才对……
“珂儿,到阿昱屋里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