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进去,还以为王春寒还在睡觉,可是竟然看见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伸长,勾向c黄头的呼叫铃。
病号服上隐约可见他肚腹上透过纱布浸透过来的鲜血,脸上大小汗滴就像是下雨一样,吊在c黄头的点滴看样是没有了,他想呼叫护士给他换点滴,可是他的移动让他cha在血管离得点滴针头刺破血管,透明的软管里,是他刺眼夺目的鲜红鲜血。
安城大惊失色,三两步跑到c黄边,按了呼叫铃,一把搂住王春寒,支撑着他多半的体重。
“怎么不大声叫一声?你刚动完手术,就这么移动,小心内脏出血啊,伤口出血了,你怎么不小心一点。”
安城用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口气低吼着,王春寒太不爱惜自己了,他来得太晚了,对他的照顾应该早一点开始的。他父母一直都是这么忽视他吗?
“别吼,我,我伤口疼得厉害。”
王春寒依靠在他的胸膛上努力的平缓这气息,眉头皱在一起,脸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大颗大颗的冷汗浸透他的病号服,流过汗的脸,苍白的几乎透明,荏弱的叫人心疼。
安城拉过他的右手,一咬牙,快速的拔掉他血管里的针头,鲜血就像是一股小型喷泉,喷起十厘米高,落在纯白的被子上,刺眼的红,让安城更心疼了。
拿过一张面纸,按压住他的手。
“医生很快就来了,你在做一次检查,千万不要内脏出血,那会要了你的命。”
足足有五分钟,王春寒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只是呼吸有粗重变得缓和。
“曈曈醒了吗?手术还是很成功的吧?”
安城小心得把他一点一点的移到病c黄上,唯恐他的动作大一点,让他疼得在皱眉。
“先关心你自己吧,他那边有你父母,你这边一个人都没有,要是我在晚进来一点,你还不大出血啊,怎么不等护士进来?就算是你大叫一声,护士也会进来帮你拔点滴,看你弄得,好像是杀人一样。”
安城管不了自己的嘴,他就是很想念叨一下王春寒,他真的太不小心了。
“我一醒过来,点滴瓶子就快空了,我以为想几个月前我住院时的时候一样,身边没有人呢,就像自己做起来安呼叫铃,可是我起来的太猛了一点,牵动伤口了。”
护士在这个时候进来,但是,王春寒还是看见他眼里的一丝心疼,心疼他吗?他一个人到医院输液打点滴很正常,他心疼倒是很让他很奇怪,但是很温馨。
按着安城的要求,医生再三检查王春寒的伤口,只是有些出血,没有撕裂伤口。又打了一针止痛的,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王春寒的房间才恢复安静,他似乎有些憔悴,半垂着眼睛,微微喘息着。
“还是很疼吗?但是,不能再打止疼的药物了,那会让你的伤口很难康复,忍耐一下,你渴不渴?”
王春寒抬眼看着安城,这个男人很温柔,很体贴,虽然他们他们才刚认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但是他看得出,这个男人是一个细心的,体贴,有爱心的好男人。
被这么关心着,还真是很不错呢。这两年来,从被父亲赶出家门开始,他就很拼命的工作,生病发烧的事情很经常,很严重的时候,他就一个人昏昏沉沉的到医院打点滴,那时候,身体疼痛,心里孤单,让他感到从没有过的凄凉和哀伤,可是现在,他反倒是很温馨,生病的时候,身边有人照顾,让他知道他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他也有人疼爱着呢。
“曈曈是个小宝贝,现在要得到最全面的照顾,我一个人也能行的,打完点滴,我可以睡一下,你要是很忙的话,你就先忙吧。过一会我让护士去叫我爸爸,我这也没什么事情了,你真的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
安城不搭理他,端过来水杯,拿过棉签,沾湿水,一点一点的涂抹在他的唇瓣上,这才发现,他的唇很薄,也没有一丝的血色,让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王春寒吸允着棉签,有些猜不透这个铁着脸的男人,好想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现在能去厕所吗?你爸爸和你之间还是有些心结吧,你单独和他在一起,会不会尴尬,再说了,他都六十几岁了,能撑着住你的身体吗?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再客气我就感觉很虚伪了。你想做什么,可以和我说。”
王春寒没有别的话了,人家说的句句在理,他也说不出什么反驳。
“你姐夫把曈曈交给我照顾,你救了曈曈,那我有义务照顾你,直到你康复为止。我们也是朋友不是吗?不要客气了,我很欣赏你,就让我伺候一下我崇拜的英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