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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因承担了一间杂志社的cha画工作,向系里导师夏教授申请了延交期中考的数桢画稿。

这下麻烦了。

那日的情景,在脑里淡闪而过。

“理由。”夏教授埋首书案,眉眼未抬。

“接了份兼职,得自己养活自己。”他道,不卑也不亢。

夏教授抬头打量了下他,目光锐利。自己这个学生并不简单,表现欲是人类的劣根性,人,无时无刻不想表现自己,他却锋芒尽收,从不把匠心独运的视觉和深层的技巧用在作业上,如果不是和著名美术杂志《原色》的总编交好,一次无意中老友向他提起,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成绩中游的学生竟是他们专栏特定约稿人之一。

杂志上的画作叫他大吃一惊,画画这玩艺和一个人的天赋年资是分不开的,他一向自视颇高,可是要达到顾夜白这水平,却已是差不多四十岁时候的事。执教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奇怪却又天份极高的学生。做学生的,费了心机来隐藏自己,为人师表的,却无法眼睁睁的看一块璞玉埋没。

或许,这次是一个契机。

“小顾,如果我答应你,这对其他同学不公平。”

“教授,我自愿在成绩上减去十个百分点。”

语气淡定,没有丝毫的恳求或者献媚。

“一个星期后十二点半前把作业交上来,逾期不效,另外你那十个百分点还不足以打动我,把你为《原色》作画的本事尽数拿出来,这是唯一的条件。”

顾夜白微讶,倒也没说什么,只一笑离开。

冒雨过去,画稿颜料遇水即化。只是他向来没有慡约的习惯。瞥了腕表一眼,顾夜白再不犹豫,把画稿往衬衣里一塞,不理会背后林子晏的嚎叫,快步往台阶走下去。

那微沁了凉意的雨水甫方落到身上,一把伞却已在头顶上方舒展开来。

最初映入眼中的是一只握着傘柄,微微颤抖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