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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迟筝的忌辰,那个男人没有出现的话——那他会不会错过了真正的迟筝呢。可是,没有如果。世事,不过是老天的棋盘,该到那一步,就那一步,半点差错不出。

那是一个暮霭的清晨。迟筝一年的忌辰。在家里设了个小灵堂,让彼此的亲属好友来拜祭。来的都是他的亲朋好友居多。他的老丈人没有过来,老人家恨透了他。姐夫和迟濮来了。还有少数几个画坛里的人也来了,却也并非迟筝的挚友,只是纯粹喜欢这位画者。

他突然发现,他的妻,朋友很匮乏。她的生活重心,在嫁他之前,是那个简陋的小房间,还有画。嫁他以后,是他,他们的女儿,还有他的母亲。他心里的恨,突然减了,像风干的画布那上面的斑斓色彩,黯淡了少许。

王璐瑶捏捏他的掌心,走过去把迟筝的画像挂到灵堂那白色布幔的中央。

周围,是沉静到教人心里发闷的气氛。

他悲伤又锐利的眼,四处搜索,有一小人儿不见了。

悠言的奶奶,两鬓花白的安静女人也走了出来。

仪式要准备开始。

一抹矮矮的身影,却飞快地穿过人群,她怀里抱了什么东西,在肃静沉默的众多身影里穿梭,偏着头,严肃地皱着眉,似乎在找什么。

“言,不准失礼!过来爸爸这边,今天是你妈妈的——”他低斥了一声突然闯进的女儿。

悠言幽幽看了他一眼,最后脚步落定在迟濮的父亲面前。

那同样英俊温润的男人爱怜地摸摸她的头。

“姨父,你抱我。”她仰起小脑袋,央求道。

男人慈爱一笑,把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