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笑,“易先生,让迟筝保留一个小小的秘密吧。”
这个秘密就是她嫁了他,心里其实是另一个人?
把她的丧事办完以后,他把自己困在她的画室里。
与其说是画室,不如说是教室,婚后的她,已经很少画画。
她把心力花在他身上,他和她的女儿身上。他虽然隐退,但交游广阔,早年上官场商场上朋友众多,也非泛泛之交,平日多有来往。
她是最出色的画者,却过于羞涩,更不擅交际,只会埋头画画,不像王璐瑶。她跟在他后面,静静看,慢慢学,帮他招呼朋友,到后来帮他操持一个家。
悠言似乎很笨拙,没有继承父亲的智慧,也没有母亲的天赋。朋友来玩,都大叹可惜。她却执拗地陪着她的小女儿一笔一笔去画。从最简单的临摹,到最繁复的抽象。
她的好,在他脑里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他疼和悔,同时对她越加痛恨起来。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写下的不是他的名,如果是他们女儿的名字,他还会好过一些。
她死前对他的疑问,此刻似乎也变成了他的疑问,迟筝,你心里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