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走出了房间。
就像陷入棉花里,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悠言心慌,他还在生气?这次是该他怒的。
可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为怀安挨这一刀。还清了,她也可以爱得豁然。哪怕这只手就此废了。
从此,可以好好爱他,不管时间长短。
只是,他这次的气不好消,怎么办?
她微微动了动手,疼得她呲牙,还有一丝痹麻。
这手怎么了,她有点慌了。不悔是真,但会怕。她从三四岁开始学画,二十年多年的寒暑,才将一支笔运用成真正的自如,就像工笔,起笔藏锋,收笔回锋,看似最简单的东西,其实最考功夫。
她比不得自己男朋友的敏睿。从笨拙不得要领,到最终的意随心动,个中艰辛,汗湿过的衣衫,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付出了多少。
妈妈曾对她说过,她是有天赋的,只是这天赋藏得有点深,所以她要付出比别人多很多的时间,才能将这东西挖出。
现在这手——她默默看着缠住白布的右掌,眼眶湿了。
门这时再次开了。
她悄瞥过去,那个人把一碗东西搁到床头小几。
“吃了再睡。”他淡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