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站了起来,望着人群,还是一声不吭。
过了会儿,对面的摊主喊了声:“你这样不行,这么斯文怎么行啊!”
周焱回想了一下严芳芳指着她的胸给一群陌生男人看的场景,一股气应运而生,清了清嗓子喊:“t恤一件三十,两件五十五!”
李政还是不习惯晚上睡,出了旅馆游荡,不知不觉荡到了夜市,听见了那声软绵绵的叫卖。
她刚上船的时候感冒嗓子哑,听不出本来的声音,后来头一次听,她在念“夕阳薰细糙,江色映疏帘”,软得像云。
这刻,她站在市井之中,叫喊得太用力,涨红了脸,声音却依旧绵软动听。
“小伙子,手机贴膜吗?”
李政垂眸看向坐在边上的贴膜摊主,说:“没带钱。”
“噢。”
李政问:“你这一晚上能挣多少?”
“生意好的时候能赚好几百,像今晚,我到现在还没开张呢!”
“不是说贴膜月入上万?”
“别被新闻误导,哪那么多月入上万的,那还不各个都来贴膜啊!你做什么的?”
“我?跑船的。”
“哟,那是辛苦啊。”
“……是累。你呢?”
“什么?”
“活着累么?”
“累啊,每次交房租的时候,我都累得想一把火把房子烧了。”
李政笑了笑,瞥了眼马路对面的小人,“精力真是旺盛啊,不服老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