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顾扉舟和林今鸥之间的对话后,就笑了:“放心吧,我干了这么久了,经验丰富,不会疼的。”

林今鸥冷哼一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鞋尖儿,倔强地说道:“我才没有害怕。”

护士看了眼这位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长得白白净净的,脸上因为发烧而呈现出一丝的红润,而生病了没什么精神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起来很乖,非常的招她们这种长辈疼。

护士阿姨就对顾扉舟说道:“你是他哥哥吧?注意着点,别让他晚上空调开那么低,别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乱来。”

“我没调太低,我一直都习惯27度的,”林今鸥接过话来,根本没让顾扉舟开口。

说话间,护士已经把其中一瓶水给刮在了输液杆上。

林今鸥虽然不太敢看护士,但余光却一直都在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在看到药瓶被挂上去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就是砧板上等着被宰杀的鱼,下一秒可能就会一命呜呼。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牛逼了,被某人给按头强行学习了一段时间后,居然还能在脑子里蹦出这么有文化的句子。这要是以前,他只能吼上一句:

草,吓死老子了。

啊,某人按头让他学习……林今鸥心里呵呵一笑,要不是某位姓顾的,他何至于变成“鱼”?

如果这会儿陪他来医院的不是顾扉舟,而是林冉瑕、肖客、周易拓,或者随便什么人,他肯定直接甩手走了,但顾扉舟不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不愿意在顾扉舟面前暴露自己害怕打针这件事情。

他才不想在大魔头面前丢脸。

“我看你精神也不太好,是不是最近累的?”护士再次开口,她已经开始在处理输液管的针头了。

“还好吧,”林今鸥说道。

平心而论,确实还好。

大魔头虽然不讲道理地把他的暑假时间给安排得满满的,可一天八小时睡眠还是可以保证的,以至于他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跟他哥联系了。

输液管的一头已经插.进了药瓶里,护士接着又准备好了绷带和酒精,示意林今鸥伸出手来。

林今鸥机械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顾扉舟察觉到身边的人呼吸陡然一重,他突然开口:“林今鸥,听我说,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下一句是什么?“

林今鸥几乎是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开口:“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捏着酒精棉,护士阿姨的手一顿,茫然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