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愠怒地道:“怎么就没有?她回来两年了,每年置办十几身新衣裳,那些不能见人吗?莫非都得绣金银的才能见人?这才封了个县主,就开始拿乔摆款了?不成体统!”

他明确看过长孙氏每个季度呈上来的账本,光给她置办衣裳的银子一个季度就得花三百两银子,比他还多。

他因此也问过长孙氏,长孙氏的解释是她已经长大,衣裳得穿好一些,毕竟以后说亲,这相貌装扮,怎么也得中上才配得上国公府的门楣。

因此,他虽认为铺张浪费,但是也没有说说。

可现在她竟然说自己没有见得人的衣裳,那就真的太过分了。

初三加了一句,“三小姐说,她入宫会失礼了国公爷,因此明日让国公爷代为谢恩。”

陈国公愠怒地道:“圣旨指明要她入宫谢恩,她不去,岂不是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顿了一下,他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去为她选衣裳。”

说完,他带着初三就去了梨花院。

他进门,什么话都没说,沉着一张脸进去打开瑾宁的衣橱。

他以为会看到琳琅满目的衣裳,但是,偌大的衣橱,除了堆放几张半旧的棉被之外,就只有三四套叠得十分工整的朴素衣裳,空出的地方,大概有三四格,其中一格,有两三套红红绿绿的衣裳,他见过她穿这种,就像戏子一样。

他愕然了一下,回头看着瑾宁,“你的衣裳呢?”

“国公爷不都看到了吗?”瑾宁凉凉地道。

“你每季花几百两银子做衣裳,就这些?剩下的呢?藏哪里去了?”陈国公冷声问道。

瑾宁笑了,不无讽刺地道:“是啊,藏到哪里去了呢?”

“你不要再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是你老子。”陈国公意识到了什么,心头的怒火蹭蹭地上,反而对瑾宁发了火。

瑾宁福身,“是,老子!”

陈国公看着她那种满是讽刺的脸,心头竟郁了悲愤,他知道被长孙氏糊弄了,可长孙氏能糊弄他,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是真的糊涂。

糊涂到了极点,一个内宅妇人都可以把他戏弄在掌心之上。

“初三,”他怒极回头吩咐初三,“你去大小姐的房中取两件衣裳给她先穿着,明日出宫,叫周掌柜过来给她做几身衣裳。”

初三淡淡抬眸,“是!”然后看着陈国公,一动不动。

“你还不去?”陈国公厉声道。

初三点头,“是,但是国公爷是不是有些话要对三小姐说?”

陈国公面容僵硬,顿了一下,“没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