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有奴才急匆匆地敲开了江宁侯夫人的门。

伺夜的丫头打开门厉声道:“怎么回事?不知道夫人睡着了吗?若不是要紧的事情,绷紧了你的皮。”

那奴才急声道:“禀报夫人,香雪苑姨奶奶出事了,公子爷吓住了。”

江宁侯夫人睡眠极浅,早在奴才敲门的时候便醒来了。

听得奴才说,她便披衣而起走出来,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名奴才是江宁侯夫人派到香雪苑去的,做一些洒扫的功夫。

他说:“回夫人的话,姨奶奶出了很多血,一直喊肚子疼。”

江宁侯夫人问道:“公子在她屋中?”

“是的。”

江宁侯夫人皱着眉头,“不是让他回来了吗?钱妈妈呢?”

“钱妈妈摔伤了,如今在屋中歇着。”

“怎地无人来报?”江宁侯夫人冷下脸,“先去请大夫,回头再跟你们算账。”

“更衣!”

香雪苑已经乱成一团。

长孙嫣儿痛得昏了过去,金妈妈拿着药油使劲地摁人中,却也不凑效,身边的丫鬟奴婢一个搓手一个搓脚,李良晟站在一旁,只披着一件外裳,里头什么都没穿。

他吓得一张脸都白透了,身子轻颤地看着长孙嫣儿,神情惊慌失措。

江宁侯夫人来到的时候,他发出一声哭腔,“母亲!”

江宁侯夫人沉着脸看了一眼带血迹的床单,便把李良晟转了过去,“穿好衣裳先出去,母亲来处理。”

“好,好!”李良晟巴不得马上走,他嘴唇哆嗦了一下,抱了自己的衣裳就走了出去,身边的小厮急忙扶住了他。

江宁侯夫人深呼吸一口,空气中的香味沁入鼻子,她脸色顿时铁青。

“夫人!”金妈妈站起来,福身见礼,然后扬起了脸道:“老奴劝过公子爷,公子爷硬是要……”

江宁侯夫人盯着她,倏然出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金妈妈怔住了,定定地看着江宁侯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江宁侯夫人厉声道:“姨奶奶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这屋中什么味?还不赶紧撤走?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便要你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