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宗卷,他大致能看出一些问题来。

大概,是梨花院那边出手救了晖哥儿,再把琦儿送进房间去。

至于那女子为何一口咬定是琦儿,这点,大概也是受梨花院那边的指使。

他站起来拱手,“齐兄,这面子无论如何也请你卖给我,不忙判,给我三天时间如何?”

主簿道:“国公爷,这三五天,我还是能做主的,国公爷如今在督查衙门办案,也该知道,口供和现场证据都吻合,几乎是定论了,除非,是有人改口供,否则,便是请了李大人来,这案子也是板上钉钉的。”

“明白!”陈国公知道主簿是暗示了他,感激地道。

“这案子其实是有疑点的,但是,即便最后入不了轻薄的罪,下药一罪也跑不了,桌子上有一壶酒,证实下了迷药。”

陈国公是一肚子的怒火,但是当着主簿的面也不好发出来,试探道:“其实下药一事,也是兄弟之间的小纷争,若没造成严重伤害,且那女子也愿意改口供……你看,这事要不就小惩大诫算了?”

主簿淡淡地笑了,“国公爷,便是我愿意,大人也未必愿意啊。”

陈国公心里犯愁,确实张大人是个铁面无私的人,若罪证确凿,让他徇私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也拉不下这面子去求。

想到这里,他道:“容我去见见琦儿吧。”

主簿叫了人来,“带国公爷到石屋。”

“是!”衙役上前拱手,“国公爷请。”

陈梁琦脸上的伤势是比较精彩的。

眼角爆开,眼圈黑得厉害,鼻梁用肉眼都能看到歪掉了,大夫为他伤了药,涂抹了药水,青黑青黑的一块。

脸颊和嘴角嘴唇都是肿的,且肿得十分夸张,可见那位孙奕下手是真重。

他躺在床上,人是清醒的,看到陈国公来到,便拉着陈国公的手,哭着道:“大伯,您快救我出去,我不要留在这里。”

陈国公见他这样,是又气又心疼,口气微愠道:“如今知道怕了?知道怕便不要做那些龌龊的事。”

“我没有,是那臭女人冤枉我。”陈梁琦激动地喊着,但是扯动了嘴角,疼得他呲牙咧齿,眼泪直冒。

“给你大哥下药的事,有吗?”陈国公冷冷地道。

陈梁琦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大伯听说胡说的?没有的事。”

“那孙奕已经交代了,你还要抵赖?”陈国公沉怒道。

陈梁琦挥手,肿胀的眼皮下的眸子露出愤怒的光芒,“那孙子,他是胡说八道,是他要害我大哥,大伯,您叫衙门别信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