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而且,在整件事情上,严格来说,陈瑾宁并未吃亏,她是一直处于上风,反而是她和长孙氏屡屡被算计,脸面丢尽。

侯爷大步走了出去,甚至连看都没看李良晟一眼。

江宁侯夫人连忙着人扶起他送回去请大夫,看到遍体鳞伤的儿子,她心如刀割。

她更清楚一点,侯爷不会就此罢休。

她不知道如何收拾接下来的乱局。

到底是谁,在宫里先透露了给他听?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母亲,怎办?”李齐容拉了她到一边,急声问道,“难不成真的去道歉?”

江宁侯夫人如今也一筹莫展,这么多年来,所有的事情她都能掌控,多乱的局面,到了她的手中也能理得头头是道。

但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做。

侯爷入门时候说的那句话,她如芒在背。

他说,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都不会休她。

但是,若他从此对她失望,夫妻冷漠,和休了她有什么分别?

可真去赔罪道歉,要她看陈瑾宁的脸色,她拉不下这个脸。

她慢慢地把视线转向李齐容,“齐容,明日,你陪你父亲去一趟国公府。”

李齐容撇嘴,“我才不去,而且,就算我愿意去,父亲也一定会叫您去的。”

要她看那小贱人的脸色,她也做不到。

都恨不得把她煎皮拆骨了,还要去做小服低?免谈!

江宁侯夫人寂寂地道:“我自然有办法可不去,就这么定了,明日你去。”

不顾李齐容的反对,她走过去,看着大夫为李良晟处理伤口。

十鞭,她一直数着,每一鞭都打在了她的心窝上。

她眼底凝了泪意,心里头却在盘算着该这么做。

道歉事少,如果侯爷坚持让良晟娶那陈瑾宁,陈瑾宁入门之后,哪里会把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哎呀,你轻点,轻点,会不会治伤?”李良晟疼得冲大夫大吼大叫。

大夫拿着薄刀片儿,道:“世子忍着点儿,这边上的肉烂了,必须要清理,有点痛,痛过之后就没事了。”

侯爷下手,断没有留情的,这十鞭,打得是血肉模糊,肉泥飞溅,手臂处能看到赤红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