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有侍女和一个老妇人,看样子是查先生的妻子,见查先生回来,便上前迎接,眉目甚是慈祥。

“夫人,这位小狗哥是为夫的忘年交,你让芽儿去张罗点饭菜烧酒,我与小狗哥喝点。”

查夫人微笑道:“好,小狗哥先进去坐。”

然后对身旁的侍女道:“去吧,打壶酒回来,我去烧菜。”

侍女道:“是!”

查先生邀请陈大侠进去坐下。

酒菜还没有,但是查夫人先上了茶水。

陈大侠也不喝,只是看着查先生道:“不知道先生邀请我到贵府来,有什么要问的?”

查先生把扇子徐徐打开,轻轻地摇了一下。

这金秋天气,不热反而有点微寒,查先生却摇着扇子,有几分焦灼的意味。

“小哥是哪里人?”查先生问道。

陈大侠道:“京城人士。”

“做哪行?”

“以前给人当护院,后来经商,走南闯北!”陈大侠回答道。

查先生看着他,查先生阅人无数,从一个人微细的表情,微细的动作,他都能分析出此人的背景来。

他认为陈大侠没有说谎,因为他眉宇之间尚存凛然之气,这是看家护院侍卫都有的气息。

至于他说经商,也没错,说话虽豪气却处处留了圆滑回旋的意味。

查先生见他没有隐瞒自己的来历,便入正题问道:“你方才在茶馆里说,朝廷从未为难过东浙?”

“为难?”陈狗冷笑,“岂止没有为难?简直就是优待。”

陈大侠这一说,便口若悬河,把朝廷这些年对东浙以及各地藩王属地的施政措施都说了出来。

末了,他冷冷地道:“其实外面人人都说东浙王要造反,但是皇上不信,我在京中经商,认识一些官场上的朋友,听说如今有许多大人上书,说东浙王意图谋反,可皇上都一力压下,没禀报到皇太后的跟前。”

“有这种事?”查大人神色凝重起来。

“千真万确,若不是见先生昔日确有贤名,这些话我也是懒得说的,免得惹祸上身。其实先生也知道,皇上如今信东浙王,难道会一直相信吗?断不可能的,最后是剿还是放?看皇上高兴了,只是不管如何,最终受苦的,都只是百姓而已。”

查先生面容深思,却没说话。

陈狗站起来道:“这些话,说到这里,在下是个生意人,今日还是多言了,望先生别把在下说的话往外传。”

说完,他便拱手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