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看到暴风雨前来的三千战士,还有浑身湿透的陈瑾宁,甄士安,苏意等将领,再想起他今日遭受的对待,鼻子忽然一酸,上前就行礼,“下官参见县主,参见苏大人,参见甄将军。”
瑾宁上前托起他的手,郑重地道:“周大人,不必虚礼了,救灾要紧。”
周大人心头大热,竟忍不住便哽咽了喉头。
灾民知道朝廷的军队来救灾,都纷纷振奋起来。
瑾宁趁着大家有积极性,便调动了一部分健壮的百姓加入疏导工作。
瑾宁记得前生这东浙那些山体造成滑坡,掩埋百姓,所以,她都抢先在山体倾塌之前,转移百姓,有百姓不愿意走的,她便指挥人强行带走,她被好多顽固的百姓指着脊梁骨痛骂,却毫不在乎。
但是,转移期间,也遇到一些更加顽固的人。
朝廷军队加入抢险的第二个晚上,要转移三乡村的村民。
前生三乡村是整条村被掩埋了,无一生还,前生周大人也因为这个村子整个被掩埋而被削官。
三乡村是八月二十三丑时被掩埋的,现在已经是八月二十二晚上的亥时,也就是说,距离掩埋还差一个多时辰。
瑾宁从昨天就一直在找这个村子,但是入山的路被巨石封堵,不断清理,终于在今晚亥时前进了村子。
但是,三乡的村长听得要转移,当下就大发雷霆,说三乡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暴风雨吹袭,从没出现过危险,要他们放弃家园逃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周大人上前动员,村长就是不走。
瑾宁看时候来不及了,下令道:“愿意走的走,不愿意走的,捆起来丢在牛车上拉出去。”
堂堂村长,要被捆在牛车上拉走,那是极大的侮辱。
三乡的百姓自然不愿意,在三乡,村长就是族长,身份德高望重。
因此,听得要捆村长,青年们都摩拳擦掌,要上前跟官兵们打架。
瑾宁看着阵势,真打起来的还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三乡人多,乌央乌央上千人,,但是入山的官兵只有百来个。
周大人把瑾宁拉到一边,“县主,这三乡是个练武之乡,哪怕是妇人都懂得功夫,真干起来咱吃亏。”
“练武?”瑾宁看一个个摩拳擦掌的青年,确实十分强壮,甚至那方才喘着粗气痛骂的村长,也都老当益壮,一脚跺出个深深的脚印来。
“既然是练武之人,那就该崇尚武道,本事高强的人话事。”瑾宁这般说着,便走到村长的面前,沉声道:“村长,我素闻您是个功夫高强,在三乡乃至整个东浙都德高望重,但是,今日事关三乡村民生死存亡,我陈瑾宁不自量力,向三乡的人挑战,若我赢了,你们马上跟我走,若输了,我马上带着我的人出村,如何?”
“挑战?”村长嘿嘿两声,轻蔑地看着她,“小女娃,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是,你向三乡的人挑战,那你是真的不自量力。”
“我知道,请村长给我一个机会,我若输了,马上出山。”瑾宁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