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叔放下碗看着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陈国公摆摆手,“没什么意思,只是我现在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便到那一天呢?”

“你只需要好好吃药,调理就一定能好起来。”初三叔道。

“嗯,那你送信之后,便再去买几条好点的人参,交给厨房那边炖给我。”陈国公道。

初三叔道:“好,我一会买去。”

初三叔这些日子不断地张罗好东西给他吃,但是能吃下去的不多,吐,还吐血,这人参是好东西,他若想吃是最好的。

吃着吃着,陈国公又轻轻叹气,“不知道她在牢里,冷不冷呢?”

“肯定冷!”初三叔说起瑾宁,也揪心起来,“这刑部大牢内,冷得跟冰窖似的,吃的是冷硬的馒头和馊饭,哎,我想起心里就难受,能不能托个人给里头捎点东西啊?哪怕有口热水喝也成啊!”

陈国公的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

“行,你去送信吧,一封是折子,一封是我给李大人的信。”他这又才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初三叔。

初三叔一同接过来,“那我去了!”

初三叔打开门,陈国公忽然又叫住了他,“初三!”

初三叔回头,“啥?”

陈国公定定地看着他,“外头冷,多穿一件衣裳!”

“哦,知道了!”初三叔应了一声,把门关上,转身就走。

门关闭的那一刻,屋里那张平静的脸,尽是心碎。

初三叔也不知道,这匆匆的一别,毫无意义的一句叮咛,便有可能是一别永远。

信送到衙门,李大人在忙,他等了有半个时辰,李大人才出来见他。

“初三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陈兄有什么事?”李大人问道。

初三叔从怀里取出信和折子,道:“大人,是国公爷叫我来的,说是让您帮忙递一份折子。”

“什么折子?”

“他说身体不行了,要辞官!”初三叔把信和折子递给李大人,“这封信说是给您的。”

李大人道:“嗯,他退下来静静地养身子也好。”

“那我走了!”初三叔拱手道。

李大人嗯了一声,“好,慢走!”

初三叔转身出去,这人还没到衙门口,便听得李大人在后面喊道:“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