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希望妹妹能在侯府得到好的对待。
所以,他在别过明妃娘娘之后,去找岳母。
他跪在岳母的面前,求岳母安排一个好住处给妹妹,别亏待了她。
他甚至承诺,绝不会叫容儿在陈家吃一丁点的苦。
但是,他同样看到一张冷漠倨傲的脸,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
他心凉透了。
他再去求岳父。
有些事情是幸如做错了,但是岳父不至于跟一个小女孩计较。
他以为是这样。
但是,他听到的却是岳父严厉的话,“你这般宠着她,迟早害死她。”
岳父的这句话,就像是在本来就熊熊燃烧的灶里添了一把干柴,烧得无法止息,直到爆炸。
他是憋着这一口气走出侯府的大门,在那一刻,他有一种冲动,想回去马上休掉李齐容。
但是,他不至于理智全无,若休掉李齐容,便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且真正可恶的人,不是李齐容,而是陈靖廷夫妇。
他想起了明妃娘娘的话。
他甚至认为,这是上天送给他的绝佳机会。
皇上最为憎恶那些不忠不孝之人,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到老夫人出殡,他都没见到陈瑾宁出现,他知道,上天眷顾他了。
自古,邪不压正,陈瑾宁刁毒任性,作恶多端,也总算得到报应了。
因此,他亲自送瑾宁到刑部大牢。
他看着瑾宁进去,然后,隔着铁栏看着她落魄折堕的样子。
他想看到她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但是,她竟然就这样大模大样地坐在了潮湿的稻草上,抬起头,一如之前那般倨傲地看着他。
“劳陈大人送我一程,多谢了!”瑾宁道。
陈侍郎盯着她,“你如今还有什么好骄傲的?你以为,还有人能救你不成?”
瑾宁笑了起来,看着他不说话。
陈侍郎恨极这样的眸光,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般的眸光。
“你笑什么?”陈侍郎怒道。
瑾宁好整以暇地道:“我笑你一个堂堂侍郎,却像一个小肚鸡肠的嘴刁村妇,笑你口中读着道德文章却尽做些龌蹉肮脏之事,笑你分明堕入查端明的陷阱与她同流合污却不自知,更笑你便是站在这大牢之外看着坐监的我,你却比我更心虚恼怒。”
“你尽管笑,用笑来掩饰你的害怕。”陈侍郎听着她的话,心头却是微惊,他成了她口中说的那个人?
“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心安理得,倒是你,应该要害怕了,这件事情,总需要有人倒霉的,我若是不倒霉,那么倒霉的人就是你,信吗?”瑾宁微笑。
“你已经倒霉了!”陈侍郎盯着她,眸色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