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是鹿耳弯对鲜卑一战,打鲜卑打了五年,打得双方都筋疲力尽,当时甄大将军率领十万将士出征,回来的仅三万余人,大胜之后,六品以上武将,几乎全部负伤,此战,也是与鲜卑的终极一战,鲜卑投降,岁年进贡,从此边关和平,我大周才得有休养生息,百姓才可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皇帝点头,“没错,这和平,是我大周将士用鲜血换回来的,朕记得当年先帝还没驾崩,但是已然重病在身,朕也还没登基,摄政王在宫中宴请凯旋武将,三十几人浩浩荡荡地入宫,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朕记得,陈国公当年双腿负伤,还是撑着拐杖入宫的。”

当年的事情,在场的老臣依旧历历在目。

盼着战停许久,当胜利的消息传回来,举国欢腾。

这一场庆功宴,是君臣同庆。

陈侍郎不知道当年的情形,但是也知道在场的老臣对当年的功臣都有情意结,如今皇上说起陈瑾宁之父,不知道是不是想赦免她?

他情急之下,道:“皇上,确实当年平定鲜卑,国公爷有功,但是,不能因为他的功劳而赦免飞凤将军,若这样,岂不是有功之臣的子弟,日后犯事也可以祖先之功逃过刑责?”

皇帝淡淡地道:“朕说过,飞凤将军之事,暂且不议,你耳朵聋了吗?”

这话虽没带什么怒气,但是,最后一句却已经是质问。

陈侍郎当下噤声,不敢再说。

皇帝眸光掠过之后,继续道:“当年,朕还是少年,却永远记得那个场面,近些年,陆续地一些老将或战死或病逝,朕想起他们光风霁月的战绩,心里难受啊,难受得很,昨夜,又一位大将离朕而去,朕深感痛心!”

百官一怔,大将?谁?

皇帝道:“这位大将,大概诸位只记得他的内院笑话了,哪里还记得他曾为国征战?”

方才皇帝提起陈国公,如今说内院笑话,大家都猜到了,陈国公,死了?

怎地这么突然?

听说在东浙受了伤,莫非,伤重一直没好?

“皇上,莫非似乎国公爷?”祝大人问道。

皇帝慢慢地点头,看向陈侍郎,“你知道此事吗?”

陈侍郎怔怔地道:“臣……臣不知!”

“你不知?害死他的人,是你,你不知吗?”皇帝再问。

“臣……”陈侍郎大吃一惊,“臣做了什么?臣没有害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