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还带着孝,去了不怕被老夫人看到吗?”钱嬷嬷道。

这孝是不能脱掉的,脱掉是大不孝。

瑾宁道:“不妨,我在手臂上缠黑纱就是,在外头再穿一件,她看不见。”

“那头上的白花得摘掉了!”

瑾宁轻声道:“想必,父亲不会在意。”

钱嬷嬷道:“是的,他不会介意。”

瑾宁回到府中,管家说苏大人来了。

瑾宁点头,快步进去。

苏意穿着一件黑色披风,站在她屋中的炭炉前,用火钳往里头添着炭。

见她回来,他放下火钳拍了拍手,“回来了?”

“师父,您怎么来了?”瑾宁脱下斗篷,让钱嬷嬷挂好,然后走过去。

“看看你!”苏意扶着她的肩膀,仔细打量了一番,“瘦了!”

“哪里就瘦了?好着呢。”瑾宁拉着他坐下来,“不忙么?靖廷离开几天,南监事不多吗?”

“南监也不是说没了靖廷不可,底下的人都会做事。”苏意看着她,心疼地道:“好些了吗?太后给的药还有没有?”

“有,不碍事了,早不碍事了。”瑾宁道。

苏意看着她瘦削的下巴,“你啊,就是个让人担心的主。”

瑾宁冲他笑了一下,“担心我做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吗?”

苏意道:“要不去总领府住几天?”

“没事,我等靖廷回来,便回侯府了!”瑾宁看着他,“真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苏意看着她,心头酸楚得很,“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瑾宁忍住眼泪强挤出一个笑来,说:“行了,这话我在宫里听童太后说了一早上,您这回来又跟我说,我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苏意道:“那不说了,这不好的都过去了,往后的都是好日子。”

“嗯,您今日若不忙,我们爷俩吃顿饭。”瑾宁转开话题。

“不吃了,我过来问问你,关于世袭的事情,你怎么想的?”苏意问道。

“您问?”

苏意瞧着她,眉眼皱了皱,“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这小瓜,是你公公侯爷问的。”

“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瑾宁一时不明白。

苏意道:“其实这话吧,也是师父想问你的,你想不想继承这侯爵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