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宫中当差多年,都认识这些医女,就算陈瑾宁的手再长,都伸不到宫中去。

请宫女需耗时,陈侍郎便问了一些细节,例如,她如何细作在樵山等。

瑾宁对答如流,说她近些日在找查实人的下落,附近一带都打探过,发现樵山有人迹出没,当时没留意,但是回来一想,觉得是线索不妨一查,没想到就拿下了。

陈瑾宁的这些口供都是有旁证的。

跟她一起去调查查实人的下落,除了她身边的侍女之外,还曾经请过衙门协助,京兆府可作证。

如此,除伤之外,其余都被击破。

只要证实肩膀没伤,细作指证之言,基本就可判定是攀咬构陷。

两名医女被请到了刑部。

瑾宁又被带进了内堂,片刻之后出来,两名医女道:“回大人的话,郡主肩膀,手臂,后背,都没有带伤。”

常安这一次真的惊住了。

他原先是笃定刑部的女仵作被收买了,所以,他相信陈瑾宁是有伤的。

可医女看过,却说没有。

而医女是他的人请来的,一路上不可能被收买,且之前也无人猜到他要去请医女,莫非……

崔氏啊崔氏,你办事素来稳妥,这一次为何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陈牧睨了一眼常安的神色,道:“来人,先请郡主下去。”

虽然已经几乎洗脱了瑾宁的嫌疑,但是,他必须要先禀报过皇上,才可下令放人。

常安脸色灰白,这一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瑾宁被带下去之后,三人入宫求见皇帝。

此案由靖国候禀报,禀报了前情后,靖国候道:“皇上,鲜卑人狡猾阴毒,居心叵测,牺牲了几个细作,其目的就是要攀咬郡侯,皇上细想,郡侯若被打为细作,江宁侯府与大将军府必定受到牵连,敌人最狡猾的地方是把胡青云牵涉在内,京中百姓都知道,当初平定东浙,胡青云是出了不少力的,深得百姓爱戴,鲜卑人此举,是要乱我大周民心啊。”

陈牧也道:“鲜卑人狡猾狡诈,所幸吾皇英明,才使得鲜卑人奸计无法得逞,虽说此案已经水落石出,但是,我大周官员只怕还会思疑郡侯的清白,正如常大人,至今也不信郡侯是无辜的,除了质疑郡侯的簪子,更三番四次命人查验郡侯身上的伤口,仿佛笃定郡侯身上一定会有伤似的。”

常安恨不得撕烂陈牧的嘴巴。

这厮不是与陈瑾宁有仇吗?如今大好的机会可以报仇,他竟然倒戈,真是个糊涂蛋。

“常安,这案子你贯彻始终,还有什么疑问吗?”皇帝问道。

皇帝眸色幽深,看不出心底的想法。

常安犹豫了一下,“回皇上,臣也认为郡侯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鲜卑人捣鬼,企图诬陷我大周功臣,分化我大周君臣的和气。”

“只是分化我大周君臣的和气吗?这是要我们自相残杀。”靖国候冷道。

常安神色微变,“是,侯爷言之有理。”

皇帝淡淡道:“既然查实了就好,郡侯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