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大名,苟神医在乌蛮乃至整个大周都有很高的声誉。”靖廷道。
瑾宁前生没听过苟神医,不过前生也没遇上苟大娘,因而没接触这些事情,而且,苟神医死了很久,没听过也不奇怪。
“老爷的坟茔如今还在乱石岗上,没迁移回来,当年老爷死的时候,还是人人唾骂,后来小姐被赎身,也马上去了茂城,因而并未处理老爷的坟墓。”
瑾宁郁郁不欢,虽不是骨血亲人,但是认了亲,苟家的事情他责无旁贷。
老人家继续道:“其实现在乌蛮许多人都还记得老爷,老爷确实救了很多人,乌蛮人是知恩图报的,当年的风波,其实还有一部分人不问原因地支持着老爷。”
靖廷对瑾宁道:“不如,我们为苟神医执葬迁坟吧。”
瑾宁也想尽一下这份孝心,点头道:“那好,先得找人选好坟墓。”
靖廷问老人家,“苟神医还有什么后人吗?他应该不止一个女儿吧?”
老人家叹息道:“出了那案子,还欠下一大笔的债,谁不逃?也就小姐这么傻,执意要还债,说这是老爷亏欠百姓的,她要代父还债。”
瑾宁不由得心酸,大娘活着这些年,真是遭了很多的罪。
“那就烦请管家去找一位风水先生,为神医选坟。”瑾宁从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老人家。
老人家热泪盈眶,“难得郡主有这份孝心,银子不用,小老这些年也攥下了些,够使用的。”
“您留着养老,我既然认了大娘为干娘,苟神医就是我的先人,这钱还是得我来出。”瑾宁不由分说地把银子塞过去。
老人家只得拿了,抹着眼泪出去。
正如老人家所言,说是为苟神医迁坟,很多百姓都过来帮忙,连棺木都有人赞助了,被苟神医治愈过的病患,自发来上香。
瑾宁自称是苟大娘的女儿,是苟神医的外孙女。
因着两人都没透露身份,不知道是大名鼎鼎的大将军王和郡主。
附近邻居和街坊,都亲切地称瑾宁一声老苟。
瑾宁觉得难听,但是老人家解释,因她已经成亲,乌蛮的风俗对成亲的女子都是这样喊的。
乌蛮一行,瑾宁收获了颇丰,多了一位干娘,多了一位外祖父,还多了一个外号。
事情办完第二天,靖廷和瑾宁便启程回京了。
得了个神医孙女婿的身份,靖廷备受尊重。
他们自然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在乌蛮他们凭着这份信任和尊重,一呼百应。
回京途中,瑾宁一直都心情低落。
虽然说没前几日那么赶路,但是,因着靖廷回京还有许多事情要走,两人也不能慢腾腾地走。
战事停罢,百姓按部就班地过日子,一路所见,虽不算极为繁华,倒也是太平盛世。
地方优美的景色,也有游人出没,文人墨客在酒馆茶肆里吟诗作对,卖唱的,说书的,贩夫走卒,人人都各安其位,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