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比她上次来的时候要更萧条一些,府中几乎没什么人了。
孙荣贵的事情,如今还没禀报皇上,孙德权就说他是重病,到外地养病去了。
师父还在继续追,外公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事情,因为现在整个案子朝廷是不清楚的。
因此,孙府还维持着往日的平静,只是冷清了许多。
下人引着瑾宁进了侧屋去,孙德权老爷子就坐在侧屋的正座上。
将近百岁的老人,上次瑾宁见他,他还精神抖擞,如今却一下子衰老了许多,须发全白,脸色灰沉。
见瑾宁进来,他抬起眸子看着瑾宁。
他的眼睛有些浑浊,看得不大清楚,所以,他慢慢地眯起眼睛看她。
瑾宁上前去,拱手道:“陈瑾宁给老爷子请安。”
孙德权颤巍巍地站起来,拱手还礼,“郡主不必多礼,请坐!”
瑾宁见他的左手有些抖,唇也一直在抖,竟似是得过风症。
瑾宁把酒放在茶几上,道:“我来得仓促,也没带什么,听说老爷子喜欢喝竹叶青,便买了一坛子。”
“多谢郡主了。”孙德权老爷子说。
瑾宁坐下来,“老爷子身体可好?”
“托福,还行。”老爷子道。
瑾宁也没做太多的铺垫,道:“老爷子,孙荣贵的事情,我听外公说了。”
老爷子眸子沉了沉,“他病了,回乡养病了。”
瑾宁道:“老爷子,不必说这些,您是老将,我也是武将,官场上的那些弯弯道道,都不适合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我不是为了孙荣贵来的,他做了什么事情,老爷子知道,自古以来,通敌叛国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会有他末路,我奈何不了他,总有人奈何得了,我今日来,只是想跟老爷子说几句话。”
老爷子没做声,坐在那就跟一尊石像似的。
瑾宁也不在乎他说没说,自顾自地就道:“老爷子,我今天想跟您说一个人的事迹,他是一名将军,参与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百战,鲜卑来犯,他带兵出征,北漠犯边,他带兵迎头痛击,大周朝有几场战役很出名,都是以少胜多的,其中有两场著名的战役,便是这位大将军打出来的,他治军严厉,忠君爱国,他手底下出了无数的名将,便是他解甲归田之后,依旧有不少年轻人,以他为榜样去投军,我年前曾做过征兵的差事,曾问过好几个人为什么要来当兵,他们都用充满敬慕的语气对我说,他们希望有朝一日,能像孙德权大将军那样,守护我大周的江山,看着他们一个个弱冠年纪,便已经如此有责任有担当,有国家大义也有爱国情怀,这些,我认为那位大将军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