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抬起头道:“前几天派他去了一趟青州,应该也快回来了。”

“去青州做什么?”瑾宁有些意外,青州是她长大的地方,所以,他从来都不去青州的,怎么会忽然派初三叔去了一趟青州?

陈国公轻声道:“前几日你留下书信和枣庄的地契便走了,我想着你有可能回了青州,便叫初三去一趟,再叫人在京中客栈四处打听。”

瑾宁住过一天客栈,所以给陈国公留下了线索,按图索骥找到了租了院子的她。

瑾宁嗯了一声,又不语了,继续吃饭。

外头有脚步声和人声,听得出是长孙氏的,不过,陈国公吩咐了下人拦着任何人,不许进入书房。

所以,长孙氏闹了一下便走了。

瑾宁不知道她闹什么,问道:“您打算如何安置他们?”

陈国公淡淡地道:“不是陈家的人,就不能留在国公府。”

瑾宁放了心,她很快就要上战场了,如果还留长孙氏他们在这里作乱,他未必能招架,且这到底是伤人心的事情,戴了一辈子的绿帽子了,掀开的真相如此丑陋,谁都接受不了。

一顿饭的时光,过得很快也很慢。

叫人撤下残羹之后,陈国公命人沏茶,说要与瑾宁说几句话,靖廷识相,便出去了。

屋中剩下两人,气氛更加的凝固。

倒是陈国公先开口,“这小子对你好吗?”

瑾宁点头,“很好。”

“比李良晟好多了吧?”他不大放心,又问了一句。

瑾宁眸子凝了一抹寒气,“李良晟与他怎能比?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陈国公展颜,“那就好,看得出他是个实诚的,子忠兄的儿子,且是侯爷教导的,差不到哪里去。”

瑾宁嗯了一声,然后抬起头问他,“您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国公摇摇头,“没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

瑾宁轻声道:“想必母亲在天之灵,也希望您振作起来。”而不是这般碌碌无为,平庸一辈子。

陈国公没说话,但是眸光凝了一股轻愁,亡妻永远是他心尖上的痛。

瑾宁没问他有没有打算给母亲报仇,想必他自己有分寸。

父女两人在书房里头半个时辰,没说几句话,喝多时候都只是沉默地喝茶,时光静静流淌,这沉默也是陪伴。

他后来对瑾宁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往后还有再见再谈的机会。”

瑾宁想说往后见面的机会几乎是没有了的,她上战场,若打胜仗,她估计就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