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朋辉立刻懵了,跟着推动的铁床,他慌忙问大夫;“怎么是全麻!?他……他怎么了?不是说内出血止住了?”
大夫摘了口罩耐心解释;“睡着了而已。”
“那他现在……”
大夫拿出病历夹,很有耐心的一项一项给娄朋辉解释。
娄朋辉的父亲以前得过一场大病,他跟着在医院陪了小半个月,对于手术流程甚至术后护理很熟悉,听了包含大量专业术语的解释后,他这才放下点心,不过……
“那他的腿……会不会有后遗症?”
“肯定会有,不过断面齐整,也没伤到周围肌肉血管,后面好好复健,恢复的可能性很大。”
娄朋辉点点头,知道大夫说话都会有所保留,于是心里也不再憋闷。
周瑞安睡得跟死了似的,一动不动,可能实在是太疼太累太困了,麻药一打上,他就浑浑噩噩的睡过去了,这一觉睡得真是踏实,跟吃了安眠药似的。
大夫和护士外加娄朋辉,一起把他从移动的铁床上搬到单人病房,这都没醒。
等大夫和护士都走了以后,娄朋辉摸了摸他的脸,触感柔软冰凉,不像是活人。
这一瞬间,娄朋辉的心里忽然空空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明明不是多残忍的画面,可他就是不忍心再多看一眼,尤其是那条腿,他觉得周瑞安身上第二好看的地方,左腿还好,只是擦伤,右腿惨多了,包着厚厚的纱布,脚上打着钢钉固定在床头,青紫相间,几乎没一处好地。
娄朋辉抿着嘴,低着头逃似的走出病房,去找大夫谈话。
到了更晚些时候,交警大队那边来了消息,因为出事地点是盲区,只看到了事发前几分钟的视频,虽说是几分钟,但因为车速快,实际距离离得也很远,视频上只看见猩红的跑车迅速前进,他的斜后方是一辆黑色宝马,二车在较早前有过斗气的举动,但是在事发处附近并无任何摩擦,可以说是相安无事。
娄朋辉听到这个描述,只点点头,没说其他的。
张瑜的经纪人和公司老总给娄朋辉打了几个电话,并派了一拨人来医院,对他表示了慰问和歉意,其中话里话外的表示,希望他不要追究,不要招惹媒体,现在他们在全力掩盖此事,想把风头避过去,赔偿什么的都好说。
娄朋辉心平气和,点名要张瑜到医院,代表一脸为难,说张瑜现在正在公司挨训,后面还要往交警大队那边跑,一时来不了。
娄朋辉似乎已经把气彻底撒出去了,现在也没那么恨张瑜了,能气定神闲的说话;“好,他可以不来,但我希望你们记住,我能让他当主角,也能让他一部戏都拍不了,你们好好考虑吧,想让心血白费,就继续做缩头乌龟藏着。”
此话一出,代表麻了爪,一车一车的说好话,可娄朋辉不为所动,看笑话似的看着代表,直把他看得后背发凉,笑的脸僵。
这一夜,除了周瑞安,谁都没合眼。
娄朋辉就像是个低气压源,源源不断的影响着周围人的心情,让他们时刻神经紧绷,毫无困意,娄朋辉自己也没睡,不是不困,而是一合眼,眼前就是周瑞安那气若游丝的模样,扰的他心乱如麻,干什么都没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