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几天娄朋辉的行程塞得满满的,他不允许任何一个环节有差错,能匀出一个晚上给周瑞安,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理想很完美,不知道现实怎么样……
一进门,娄朋辉就看到满地的油画,和一个大pvc整理箱,他一眼就叨住画上的大喜字。
娄朋辉脑中响起一阵轰鸣,青烟几乎顺着他的五官往外冒,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强行镇定。他不知道这个喜字是谁贴的,但他明白这里面的意思,无论是周瑞安还是林宝丹干的,这层他拼命遮掩的窗户纸被彻底捅破了。
“干……干嘛呢,这摊一地,作什么妖!?”娄朋辉故意提高嗓门,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周瑞安似乎刚意识到他回来,淡淡的望过去,看见他有些手足无措的往自己这边走,油画铺的太多,他不好下脚。
他还知道珍惜我的东西啊,周瑞安这么想。
“怎么回事,就发一张照片过来也不说话,赶紧说,完了我还有事儿,今天不能过夜,”娄朋辉费劲儿走过来,坐到周瑞安身边,把外套脱了。
周瑞安看清了他额角的汗珠,顺手抽了张纸巾,替他擦擦汗。
温柔的触感停留在娄朋辉额角,摸得他一阵一阵心悸,他觉得这小玩意儿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怎么一句话不说?不哭也不嚎,他不闹,自己也没法开口,更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你没事我走啦,”娄朋辉在周瑞安的注视和抚摸下如坐针毡,忍不住的想要赶紧逃离这里;“我事儿太多了。”
周瑞安没有阻止,还是在原地,半蒙着眼睛看着他起身,又把脱掉的外套穿上,他自打进门,小动作就很多,是在极力的掩饰什么。
周瑞安望着他,冷不丁的开了口;“婚礼我能去吗。”
这是一个问句,可周瑞安说的像是个肯定句。
“什么婚礼?”娄朋辉回头问,喉头发紧。
“你和林宝丹的婚礼,我能去吗,”说着,周瑞安站起身加了一句;“我做你的伴郎。”
娄朋辉被这个提议吓了一跳,光是在订婚仪式上看见他就够让他魂飞魄散了,这要正大光明来当伴郎!?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娄朋辉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他觉得周瑞安此时脸色苍白,身上缭绕着似有若无的煞气,让他虚上加虚……
“你胡说什么东西,”娄朋辉提高了嗓门,摆出了愠怒的神态;“你他妈天天闲在家里不知道老子多忙!?回来还摆个阵给我看!闲的蛋疼!我走了!”
说罢,娄朋辉逃似的,迈开步子几步就跨到了大门前,右手攥住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