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梧知道之后,不免感叹一句弘历真是应了那句多情也薄情。
永璜和伺候富察氏的下人为富察氏穿了孝,永璜才多大一点,连生死的意义都还没能完全弄明白,生母便离他而去。跪在灵前的永璜团成小小一只,眼神还露着点茫然。
云梧见着之后觉得自己圣母病又要犯了。丧事大头有福晋主持,云梧就多分出了一点心思给永璜,却意外发现有一个人比她还积极——黄氏。
农历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为了尽量保存尸体,灵堂里摆了大量的冰,进门时被凉气一激,云梧打了个哆嗦。抬眼 却没见到永璜,只有奶娘在一旁休息,见到云梧赶忙上来行礼,云梧皱眉,“大阿哥呢?”
奶娘躬身答话:“回侧福晋的话,黄格格带着大阿哥在东暖阁休息呢。”
“黄格格?”怎么哪都有她,福晋是嫡母,云梧是庶母,关心永璜名正言顺理所应当,黄氏一个格格,来凑什么热闹?
转念一想,云梧便明白了,心里不由冷笑,富察氏的尸骨还没凉呢,黄氏这就惦记上富察氏的儿子了。
既然已经有了黄氏照顾,而且料想黄氏绝对会用上十二分心思照顾永璜,云梧便没再多事,她只是可怜永璜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却不想让人误会她想将永璜养在膝下,永璜是长子,身份敏感,这出头的鸟儿还是让黄氏去做吧。
将给永璜做的小糕点留给奶娘,又吩咐了奶娘一句,一热一冷最易生病,云梧交代她一定不能让永璜消汗之前进灵堂。
奶娘点头,“奴婢谨记。”
这事晚点便被报给了福晋,福晋虽然忙着富察氏的丧事,但作为嫡母可不能忽视永璜,故而永璜那头的事儿一直有人注意着。
朱赫嬷嬷和福晋一起听完回报,眉头不仅皱起,“那拉侧福晋是个知分寸的人,可黄格格做的也太明显了些。”
“黄格格入府早,早些年她和富察格格走得近,永璜对黄格格还算亲近,如今他生母刚走,有黄氏安慰开导也是好事,”福晋揉了揉太阳穴,“让人盯紧了,只要黄氏不出格,不用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