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醒了!”
宫女端着水盆进门,见到令贵妃醒了过来,惊喜异常,她快步上前,“您终于醒了!”
令贵妃怔怔地坐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听闻十六阿哥去世的噩耗,在皇后那里晕倒了。
十六阿哥……
想到这,令贵妃这找回了些许真实之感,她闭上眼忍下泪意,一旁宫女笨拙地安慰,“娘娘不要太过伤心了……依主子爷对娘娘的宠爱,娘娘很快又能有小阿哥的。”
好一会儿,令贵妃才重新打起精神,“我睡了多久?”
宫女还未来得及答,便听外头有人问安的声音传来,“见过皇后娘娘。”
令贵妃与宫女对视一眼,连忙收束心思,准备下地迎接,却被进来的云梧阻止了,“不必多礼。”
“听闻妹妹昏睡了一整日,倒是巧,我一来你便醒了。”云梧走上前,坐到刚搬来的椅子上,“太医说妹妹有些发热,如今感觉怎么样?”
令贵妃有些恍神,眼前人穿着件明黄纱织翔凤袷袍,头上虽只插了寥寥几根簪子,却丝毫不显简陋,反而显得人优雅大方,耳朵上东珠晶莹温润,更衬得人容光焕发,与梦中那个消瘦执拗的人影截然不同。
她不由更加觉得自己早先的梦荒唐无比,令贵妃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个梦紧紧埋在心底,忘在脑后,万不能被人知晓。
云梧不知令贵妃所想,她查看了一下令贵妃的体温,“似是还烧着……妹妹这两日好好休息,主子爷说了,圣驾还会停驻在此几日,妹妹不必担心。”
令贵妃这才回过神来,也没听听清云梧到底说了些什么,只应道:“是,谢娘娘。”
云梧看她精神着实不好,便起身打算离开,“那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事,打发人来与我说便是。”
“谢娘娘挂怀,”令贵妃到底起身相送 ,“恭送娘娘。”
令贵妃又歇了两日,身体才恢复回来,南巡的队伍也接着北上,继续返京。到了德州,简亲王丰讷亨奉年事已高的太后和身体虚弱的令贵妃由水路回程,乾隆则是另有行程,同云梧走陆路回到京城。
因着乾隆和令贵妃接连生病,队伍的行程比计划中晚了些许,直到五月中才总算到了京师。
看着紫禁城的城门越来越近,云梧轻轻吐出一口气,总算是安稳熬过这个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