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安在电话里笑出声,他有很多话想对苏浅易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略带几分矫情地说:“都是你照顾我,我都没照顾过你,你怎么就知道了。”
苏浅易温声回道:“我就是知道。”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所以什么都知道。
有时他会可惜谢景安不记得那些事,但有时又觉得不记得也好,记忆有时很甜又是却又很苦。所以,不记得就不记得了。
挂上电话后,苏浅易用另一个手机发了几条短信。
这时的他眉眼很冷,薄唇轻抿,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上去有些危险。
放下手机后,苏浅易心想,有些事也该结束了。
有关厂房,有关徐锦,有关胡宽,这些人和事,他在苏闲面前编织的话随意又漏洞百出。苏闲应该很快就会查清事情原委,为了避免有些人插手,温寒和温简那里自然要闹腾起来才好。
越乱才没有人会把目光放在他和谢景安恋爱这件事上。
——
苏闲能把公司发展成现在的规模,不只是有眼光和魄力,自然有特殊的手腕和能力。只是平常对着家人,他并不需要展现那些。
现在季文思彻底触及了他的底线,甚至还威胁到了苏浅易。
既然他是因为钱才变成这样,苏闲便让人查他到底是为什么缺钱。
很多事情在时机到了后查证起来就非常容易,苏闲在看到调查报告时脸色异常难看。
他并没有把事情结果告诉季怡晴,而是让人立刻去查了胡宽,拿到结果后他第一时间去见了胡宽。有些事发生的太过急促,所以做下来并不像上辈子那样,所有痕迹都被清除干净。
一点小马脚被抓住就会成为掘开一个口子的契机。
胡宽被抓的这些天,他死气沉沉,只说放火是酒后一时头脑不清醒,不是故意的。厂房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他只要咬死不承认,事情总有回转余地。
苏闲见了他一面后,胡宽紧绷的嘴里终于出现了一道缝隙。
在季文思因为吸毒被抓时,苏浅易正带着谢景安和陈尧一起吃火锅。
陈尧看着对面的两人,明明他们也没做什么亲密的举动,可眉眼之间就是有股说不出的暧昧感。陈尧啧啧了两声,在谢景安抬头时,他忍不住道:“我还真没想到苏浅易竟然比我早结束单身狗的日子。”
以前他曾无数次想过苏浅易和人谈起恋爱会是什么模样,每每想到就忍不住打个寒颤。他是实在想不出苏浅易冷着脸同人说亲密到底是怎样的场景。
现在看到了,苏浅易谈起恋爱也不过是凡夫俗子的模样,会温和会笑。
想想也挺好的,至少是个正常人的模样。
谢景安看了看身边的人忍不住小声说道:“他很好啊。”
陈尧又啧了一声,不耐烦的自己给自己夹了筷子肉放在碗里,哼哼道:“是是是,你们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是单身狗,我嫉妒。”
谢景安脸微红,苏浅易给他在清汤锅里捞了几个虾滑,然后看向陈尧转移话题:“你那游戏公司怎么样了?”
陈尧吃着肉含含糊糊道:“正搞着呢,有点缺钱缺人,要不你投点。”他家那个老头子,知道他在搞这些,一点支持没有,还在那里说风凉话。
话里话外都是他别拿着他的钱财当散财童子。
陈尧知道这是一种激将法,还是忍不住对他老子吼了句,自己不会用他的钱。
老头子满意了,陈尧有点后悔。他名下有房,有名表,也有点存款,整合起来也有不少钱,但用来搞个游戏公司还是手头有点紧。
但他并不想和老头子低头。
陈家的事无非是陈父在外花天酒地,陈母心生抑郁又不愿意离婚,死活拖着。
陈尧就想着他要是能支棱起来,陈母就能想开了。
总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