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需要用女保镖的人不多,跟着去送货一帮汉子里夹两个女子也不方便,两个女保镖便留在武馆教七八岁的小孩儿基本功,每个月只领五块钱的工资。能够来苏梨这边做事,两个女保镖都很高兴,一人每个月十块钱的工资她们不但不嫌弃,还主动帮苏梨贴标签。
苏梨很喜欢她们,承诺过将来她收入高了,只要两人愿意一直跟着她,她就给两人涨工资。
两个女保镖与苏梨一条心,苏梨雇用的十个女工就不一样了。
有脑袋聪明的算了一笔账,她一个打工的五天都能赚六块钱,老板娘得赚多少?
凭什么啊,衣服是她们吭哧吭哧洗的,老板娘只是提供了洗衣服、晾衣服的地方,如果她们截了老板娘的生意,用更便宜的价格帮工人们洗衣服,那钱不就都到她们自己手里了?
白水镇有很多男丁在钢厂上班,这个脑袋聪明的女洗衣工就找了个关系好的同村男厂工,让他帮忙拉生意,赚了钱再给他一点分成。
同村男厂工就趁上工的时候帮忙吆喝了,苏梨洗衣店的价格是四分钱一件大衣服、一毛钱一套,如果交给他这边洗,只需要付一半的价钱。如果有意向,以后中午、傍晚会有人来钢厂大门口那里取衣服,大家伙把衣服送过去,洗完晒干了那边再给送过来。
真有人为了省钱把衣服交给了他。
苏梨的收衣摊子摆在宿舍楼前面,工人们都是先去食堂吃饭再过来送要洗的衣服,但今天竟然有很多工人抱着衣服去了大门口的方向。苏梨让一个女保镖过去瞧瞧,女保镖拉着脸回来,说:“老板,外面有个婆子在收衣服,学咱们每人的衣服都别上曲别针,价格只是咱们的一半,好像是白水镇的。”
凡是赚钱的生意都会出现竞争者,苏梨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打她的主意了。
陆延今天比较忙,下班比别人晚,走过来的时候,看见有工人抱着脏衣服在与苏梨聊天。
“人家外面洗衣服的价格比你便宜一半,你要不要降价啊,你要是降价我就继续在你这边洗,不然我也给她们去。”
苏梨笑得自信从容:“大哥,我们这边收费高是因为我们是正经开店,已经在工商局登记过了,每天请十个工人专门洗衣服,还有专门贴标签的,免得衣服弄混了。你看我们的店就在厂子里面,工人们洗完衣服再离开,保证不会出现丢衣服的现象,丢了我三倍价格赔偿你们,外面的店能保证不出错吗?她们有招工人吗,洗的干净不,给你们洗衣服用的盆是专门买的且跟我们一样每天都洗的干干净净,还是用她们家自己用的洗脚盆或洗屁股盆?还有啊,他们一家人都健康吗,养没养狗,你看衣服被套都是咱们贴身穿的,洗不干净还可以凑合,万一染上什么病,他们赔得起吗?”
两人说话的时候,不少要洗衣服的工人们都在边上听着,本来还觉得苏梨被人抢了生意要着急,笑呵呵围着看热闹,听完苏梨的话,大家都不敢随随便便把衣服送到外面去了。别的不说,苏梨洗衣店里用的盆都是新买的,干干净净,据说开洗之前都要用沸水泡五分钟消毒,外面能有这么正规?
有人选择了正规继续做苏梨的生意,有人打听过知道白水镇那家家里人都没病,也没有养猫养狗,就贪便宜把衣服送去了外边。
这就导致今天中午苏梨收的衣服比昨天同期少了三成。
“着急不?”陆延陪苏梨吃饭的时候问她。
苏梨笑道:“不急,除非她也有本事把店开到厂子里。”
陆延想了想,分析道:“就算他有关系开进来,这边也没有地方给他们晾衣服了,你那块儿空地位置好,向阳又是上风口,钢厂的灰尘吹不过去,其他地方要么占用了,要么接灰尘,白衣服挂出去半天一准黑。”
苏梨放心了,咬了一块儿红烧肉,眼睛笑眯眯的。
吃完饭陆延去上班了,苏梨也去了洗衣服的地方,就在那块儿空地上,陆延拉了水管过来,十个厨娘陆陆续续从家里吃饭回来了,坐在小板凳上继续洗衣服。
苏梨一边贴标签一边观察这些人。
苏梨怀疑白水镇来收衣服的那人应该是这里某个女工的家人或亲戚。
王海霞偷偷朝她招了招手。
苏梨站在晾衣绳前看过去。
王海霞又偷偷地指向一个低头洗衣服的女工。虽然女儿不认她了,但王海霞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来抢她女儿的生意,她刚刚回家吃饭的时候一眼就认出厂子门口收衣服那女人是李彩凤的婆婆。
苏梨知道了,但她没有当场发难什么。
下午这批衣服洗完了,按件计费,现结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