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庆并没有给苏梨准备住宿换洗的衣物,她穿的还是那身青色的男装,衣衫偏大,上面下面都松松垮垮的,便显得被腰带勾勒出来的小腰不盈一握,这也是这身衣裳唯一能显露出来的女子身形。
当小女人转过来,殷翃便又看到了那张让他过目难忘的妩媚小脸。
殷翃确实不近女色,当年未婚妻嫌弃他面容丑陋宁可悬梁自尽也不要嫁给他,殷翃怒而退婚,后来身边的丫鬟们怕他,殷翃都打发了,出去应酬歌姬们见到他都强颜欢笑,殷翃既恨又不屑强人所难,久而久之,殷翃对女色越来越淡。
可是今日,她那声隔着车窗传出来的惊呼,只是一声,那么短促,竟勾起了殷翃的一丝色心,见到她娇媚楚楚可人的脸,殷翃越发想要。
他故意带着属下们离开,只派一个心腹盯着她的行踪,得知她要借宿驿站,殷翃便来了。
苏梨低着头,做出畏惧他的样子。
殷翃使唤她道:“倒茶。”
苏梨抬起头,确定茶壶的位置,她忐忑地走过来,伸手去拿茶壶。
殷翃看到一双细白柔嫩的小手,指头尖尖嫩如春笋。
“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为何做男装打扮带着一个家仆风尘仆仆地赶路?”
殷翃这一天都在琢磨她的事。
苏梨先倒了茶送到他面前,再退后两步,低着头,惶恐地回答道:“小女子是安州人士,姓李名离草,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孪生姐姐。姐姐从小被平阳城富商盛元庆盛老爷的母亲抚养,月前盛老太太病重,姐姐为给老太太冲喜,嫁给了盛家已亡的二老爷为妻。盛老太太病逝后,姐姐守寡寂寞,托盛老爷接我过来作伴,本来要去平阳城的,后来不知出了何事,又叫我先去宣城暂住。”
与一个假死的寡妇相比,苏梨更喜欢盛元庆为她安排的新身份。殷翃不查就保持现状,殷翃去查了,到时候苏梨只需推脱是盛元庆逼她的,便也能解释过去。
殷翃只管带兵镇守晋城,周围的大小文官他都认不全,更不知晓这一带都有哪些豪绅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