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人兴许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光火,俱都已噤了声。就连孙姨娘那双灵活的眼珠子,这会儿也停滞着未敢动了。但也只滞了片刻,它们便又立即活泛起来,孙姨娘转过身,倏地沉下脸:“方才谁来过老爷书房,都上板子给我审!”
门外很快架起长凳,行罚的家丁举起板子打起来。
哀呼声求饶声喊冤声不绝于耳,却半点没把沈若浦的怒意压下去。他坐在圈椅内瞪着外头,不知是因为用力还是因为气怒,眼珠子都已经有些发红。
孙姨娘递了杯茶给他,忙不迭地又跑去门外下令继续打。
沈若浦抬手撑额,少顷又腾地站起,来回在屋里转起圈来。
“禀老太爷!小的有话说!”
打了两轮过后,终于有人扬声长呼。
孙姨娘在门槛处回望沈若浦,沈若浦停步扬手,那人便带了进来。
十几板子下去,衣衫下都布满了血渍了,他趴在地下喘着粗气道:“禀老太爷,先前除了咱们几个,大姑娘也曾来过书房,老太爷若是要寻,不如也着人去问问大姑娘看?小的们一不识字二没那胆子,断不敢乱来呀!”
此人憋着一口气说完,竟已昏倒了下去。
沈若浦却眉头顿锁,沉声道:“把歆姐儿给我传过来!”
传话的人到达拂香院时,huáng氏母女还并不知qg,正在商量着给沈歆穿什么色儿的衣裳,什么质地的头面。
沈家三位姑娘,除了三姑娘沈嫣自幼已订下亲事之外,沈歆与沈羲都还未曾。沈歆今年都十六了,很该议亲的年纪,刘府这样的人家办寿宴,来赴宴的必然非富即贵,她们少在京师,不能不争取在这次宴会上获得更多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