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便就慢吞吞回头瞅了眼珍珠:“那你先拿着回去,元贝跟着我便成。”
珍珠微顿,倏然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立刻拎着花了一两多银子买来的点心颌首回了梨香院。
点心拎到撷香院,自是给纪氏买的,纪氏再怎么说也是当家主母,权力在手,这点子上争也没法争。
既是求她办事,带点伴手礼去,多少给彼此留点余地,总归比空着双手上门讨方便的要好。
可没想纪氏对送上门来的她竟然不见,等人走了,非得回头又巴巴地追上来求着人回去,这下沈羲被动化成了主动,自然这点心也可省下来不必再送了。
珍珠对自家姑娘的敬仰之qg已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想起自己先前那点气竟都受不了,与原先的沈羲又有何分别?不过是凭着腔热血给自己添麻烦罢了。
哪里及得如今她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地达成目的?
她这里一面惭愧难当地回屋,一面又愈发惊骇着沈羲的变化,一颗心浮浮沉沉,在胸膛里翻来覆去。
沈羲看她走了,这便也与青梅折回了来路。
到了纪氏房门下,才要掀帘,屋里却先走出个十三四岁的锦衣少年来。
只见他身量稍高,身段也有着身为官宦子弟的丰实,墨发下一张银盆脸,挺鼻丰唇,只可惜一双眼睛略微有些后吊,平白多了几分轻佻之气。
元贝见着忙后退半步行礼:“二爷。”
沈渠负手从沈羲脸上扫过又落到她脸上,两眼骨碌碌在她脸上打了个转儿,才又慢腾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