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萧淮耗不起,还有两个时辰不到他就要赶去北城门下与贺兰谆会合。
所以他丢了折子在一旁,端起了那茶,先润了润喉。
折子刚好就丢在沈羲跟前,当然是合着的,纹着花的表皮上印有后军营的独有徽记。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皮上有不少刻痕,看着像是路上经历过不少波折,并不如她从前在张解书房里见到的折子那样平整新净。
萧淮咳嗽了下。
她连忙收回目光,颌首道:“世子。”又赞道:“世子这斑指,真是特别。”
萧淮蓦地停下手,斜眼睃过来。
脸皮这么厚,不是前几天才说他这臭男人的东西一文不值?这么快就打自己的脸,也不知道疼不疼。
他端起茶又喝了口:“你这话来得好奇怪。我怎么听不懂。”
沈羲望着桌案:“我是说,这只赫连王的斑指只有衬在世子手上,才叫做相得益彰。”
这话说出来,居然有如行云流水自然得很。
萧淮目光如刀,在她身上一下下地戳着。
早已知道她识时务,却没想到这么能屈能伸。有出息啊!
他望着帘栊顿了下,说道:“本来想过几天找令祖聊几句,陈修的案子他办得不错,吏部档案上可以给他记一功。
“不过我既然是个臭男人,看来或许要换个方向跟他聊聊,问问他知不知道他有个赫连贵族出身的孙女。”
沈羲咬了咬后槽牙。
她低眉顺眼道:“说这话的人,早就在恨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了,世子大人大量,不必与这种没见识的人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