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屏息了有一会儿。
到这会儿,毕尚云的笑容才令她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方才那样的气氛,乍听下来他们竟还有些谈心的味道,然而此刻,她只觉后心已经有心发毛。
一个能够得出这样结论的人,一个在面对着几乎知道他所有秘密还能够如此平静如此淡然地知无不言的人,你怎么能够不怕?
但这种怕却又不是害怕对生命受到威胁的害怕,而是对人心扭曲到如此境地不可思议。
不是说逆境只会锻炼人么?原来竟然也能把人引向另一个方向。
“所以后来,张盈就被你当成宠物一样地杀了?”她苦笑道。
“我并没有杀她,这个你很清楚。”他说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着手你的抱负的?”沈羲问。
“十三岁的时候。”他又啜了口茶,“王府里请了武师,九岁那年我改姓祈之后,也被安排跟着习起武来。
“武师工夫不行,他们也知道贵族子弟们,除去那些将门,都不会真心想习武。
“我却是极有心,因为我害怕将来成亲之后会立刻被成王妃她们灭掉,我必须学会保命的本事。
“所以我习得格外刻骨,而我又不愿意让人发觉,一般都是自己找没人的时候偷偷发狠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