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好了听见“多远”、“怎么借”、“为什么是这个身体”等问题的准备,抿抿唇,想着怎么描述比较好。
“你死过一次?”符弈辰的关注点却和他想得不一样。
齐文遥点点头,“是啊。我太累,睡了就不过来了。”
符弈辰轻轻握住他的手。眉头依然是皱着的,却不是因为想不通古怪而苦恼了。
时间隔得太久,齐文遥已经忘了倒在办公桌的感觉了。他倒下是一瞬间的事情,醒来就是丫鬟在哭的混乱吵闹。借书重生还是被摆了一道,他想不清楚,但还是感激能够好好活着的现状。
可是,符弈辰不了解背后的事情,只知道他“死过一次”。
这么真挚的心疼啊……
齐文遥莫名感到了负担,揉一揉符弈辰的眉心想让愁绪散去,“都过去了。”
“嗯。”符弈辰是个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心疼他,却也不会困在忧愁当中一个劲悲春伤秋。
齐文遥等着下一句话,做好了继续回答问题的准备。
“休息吧。”符弈辰竟然没有其他疑问。
齐文遥懵逼,“你没别的要问了?”
符弈辰笑了,“你想我问什么?”
“不知道,”齐文遥倒是有自己的疑惑,“你会不会觉得我是邪祟?”
符弈辰还是那个看法,“你有害人的本事,会让我活着?”
看来,符弈辰对于自己前期多么招恨相当有数。
齐文遥听笑了,“是是是。”
“吓着了吗?”符弈辰忽而想起了一个问题,“翟一尘口口声声说你迷惑人心,沉雪会的人信了他的说法。江湖人性子冲,下次他们再遇着你会下狠手。”
“我不怕,他们动不了我。”齐文遥深深记住了箭矢生生停下的样子。走一步看一步,成天担心不如保持着“逢凶化吉”的迷之自信。
符弈辰又说,“等皇都的人来信,我们就能继续出发了。”
“皇都?”齐文遥疑惑,“你想打听什么?”
“皇都是否有乱党。”
“你不信犯人的说法?”
他们在审问沉雪会俘虏的时候有了收获。沉雪会的人隐藏多年,听起来厉害,实际上是躲到一个远离尘世的地方去了。远离纷争会降低警觉心,也会让他们贪图安逸,忘记了快意恩仇的潇洒与宁死不屈的硬气。
其中一个人,在隐藏的时候娶妻生子过着特别舒坦的小日子。这人根本没有坚持到底的信念,也不想维持昔日的义气,纯粹是被沉雪会的人威胁了,为了保护妻儿不得不重出江湖。
齐文遥察觉到了这一点,与符弈辰说了下。
符弈辰说了“儿子”二字,那个人就交代了沉雪会逃亡的方向——逃跑的人分了几条路,共同点是远离皇都。符弈辰不去追反而让人回皇都查,怎么有点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