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被压制住,依然不甘地说着:“父皇,没有那样的事。麟儿死于急病……刘将军,去告知殿下。殿下最明白齐太傅的无辜,他……”
符弈辰会保护齐太傅,也就能阻止挖坟之事。驸马此时一心要保护入土为安的爱人,顾不得那么多了,情急下直接跟羽林军里的符弈辰眼线说出了这样的糊涂话。
“闭嘴!”皇上知道羽林军半数听了符弈辰的话,却没想到驸马会当众说出拂了他的面子。皇上这么一听,也想到了对付齐太傅能够叫符弈辰不快活,咬咬牙,下了驸马最不想听到的命令。
“听大公主的,把那具尸体找出来。”
驸马懵了,“父皇,云枫是病死的,不要去打扰他……”
“原来你们认识,他葬在哪里?”皇上冷声审他,“你不说就是同罪。”
驸马看着羽林军要逼上前的武器,绝望了。他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被剑架在脖子上的冰冷给惊醒。他愤恨地看向大公主,瞪了半天只等到了一下逼问的捶打。
“唔。”驸马吃痛,懂得不说的下场了,“葬在青云观附近的树林,沿着小溪往下走便能见着。”
大公主不看他,被侍从搀扶起身,“本宫认得出云枫的尸首,一同去吧。”
皇上送昭嫔回宫歇息,大公主随着羽林军出发。
驸马看着那个被大军保护得好好的女人,知晓自己没法报复了。
他只能愤恨捶打着地面,直至双手受伤满是血迹。
*
齐文遥睁开眼睛,喝一口放在旁边的热茶。
热茶入口,用清新温暖的味道驱散了他方才看到的画面——三皇子墓前,昭嫔佯装晕倒堵住皇上的口,大公主情急之下向父皇说出了云枫尸体可为证据的事,驸马阻挡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羽林军去打扰心上人的亡魂……
齐文遥知道这样的事迟早会发生,却没想到画面是那样的难看。他满脑子是灰尘的天空,墓碑上的青苔,还有一张张暴露本性、华贵衣服遮不住自私的脸。
他放下茶杯,用尚有温热的指尖揉一揉眉心,“魏泉。”
魏泉听着了,走过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齐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们真的派人看住皇上和大公主了吗?”齐文遥看到那么激烈的争吵,总觉得皇上不会那么善罢干休——皇上毕竟还是皇上,真的一口咬定齐太傅该死,朝中的人会不会有所动摇?
魏泉看出他的担心,主动说得细了一些,“看住了。皇上带出宫的羽林军里有一半是我们的人,皇都城门守卫长也换成了殿下指定的将士,岑将军那边肯定是帮着的。哪怕皇上找人暗杀,齐府周围的高手也能拦住。”
齐文遥若有所思,“那……云枫的坟墓呢?”
“开不了。”魏泉说,“羽林军没到那里就会听说刺客入城的事,把大公主送回公主府。”
“可他们已经知道云枫葬在哪里了。”
“回头会找风水师傅看看,帮着云枫迁到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