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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见过九皇子,记忆更加混乱了。符弈辰请皇后好好为皇上祈福,名正言顺把皇后关在了佛堂,皇后心有不满,但她早就不指望神志不清的皇上了,等着做太后,对独揽大权的符弈辰很是顺从。

符弈辰顺便把九皇子的住所换成了更舒服的地方,昭嫔没再提出反对了。

昭嫔之前不愿意,是有了期盼:如果演一场九皇子出生的戏码,皇上会不会重新做个尽责的父亲?

不料,皇后捣乱,皇上提前看到了九皇子,回来的记忆只有不堪的,碎碎念全是“妖孽”这样的难听说法。昭嫔绝望了,觉得九皇子注定是个“没父亲”的孩子,不求皇上亲自下令把他们母子俩从冷清宫殿解救出来了。

“也能理解。”齐文遥想想九皇子那一双期盼的眼睛,觉得是随了母亲,“没得到过,当然想要了。”

符弈辰没有表态,只是问一问他们相处的日常,“景儿心情如何?”

“换了新地方,挺开心的。”

符弈辰叹气,“父皇倒是被惊醒了一般,想要理政。”

“啊。”齐文遥一下子明白了符弈辰今天怎么早早回来了,“你被赶跑了?”

他不懂符合古代背景的说法,说得直白,把争权夺势说得像是流氓抢地盘一般胡乱赶人了。

符弈辰一听觉得古怪,转念想想又觉得是关切,耐心答了:“没有,父皇要和老臣说话,我避开一会儿。”

“你想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可以看看。”

“不用。”符弈辰轻笑,“父皇脑子不清醒了。我不在,他也会反复地问及从前的事。臣子发觉国君无能,便会为了江山社稷另想法子。”

齐文遥想了一想,果真见到了尴尬的画面。

皇上叫着过去的名字说着过去的事情,臣子们不敢犯上,默然听着一通早就解决的废话。元老陈栩令斗胆说破“这是八年前的事”,皇上大怒要惩罚,已经听命于符弈辰的禁军没有听从,反而去护着失望透顶的老臣。

齐文遥一看要打起来了,赶紧给符弈辰说说,“皇上发疯了,要把‘胡言乱语’的陈老拖下去斩了。”

“没事,他们快要过来传信了。”符弈辰倾身在他眉间落下一吻,“不能陪你了。”

齐文遥回蹭了一下鼻尖,“晚上回来吗?”

“不必等我,早点睡。”

齐文遥答应着,来不及说点鼓励的话就听到外头传来急急的步子了。传信的內官慌张失措,在远处的房门就喊了一声“殿下”,一边走一边喊着“大殿出事了”,在内室的珠帘前堪堪停下。

符弈辰走出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