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守着的宫人低眉顺眼答道:“奴婢等人一直在此地,未曾见过有别人来。或许是院中草未除尽,从哪里蹦出来不小心被踩到的。待明日奴婢就叫人将草除干净。”
“哎别。”元景连忙说,“万物生长,这草又没碍着你。好了,不见谁就不见谁了吧。”
一边这样回去宫中,一边心想,草怎能拔尽,孤还要与阿渊去逮蛐蛐的呢。
——哪知此后多年,生死不曾相见。
盛王回平都的前一年,景帝刚获麟儿。秋深露重,他染了风寒,日咳夜喘,多时不曾痊愈,但心情却不错。景帝由着宫人拎着灯火在前头引路,止不住咳嗽还不忘嘱咐:“今年的花要是开了,去集一些,准备两个香包。皇后喜欢的。”
“还有,多挂些灯。”
因着景帝和善,宫人能与他打趣,便道:“陛下怕皇后娘娘摸黑么?奴婢们都掌好灯的,绝不叫她摔着碰着。对了陛下,另一个香包,照旧先放起来么?”
“放着罢。”景帝笑了笑,说,“万一有人回来不熟悉路——还是照亮些的好。”
温府亦点了灯,等归人。
家中有人,温仪归家的心,便有些迫切,更别提他解决了心头一桩大事。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此刻温仪便是如此,容光焕发。
他神清气爽进了府中,先招了温蜓来:“你和秦三替我买些东西。”将需要准备的东西一一交待给温蜓,顾不得对方惊讶的眼神,道,“明白么?”
温蜓迟疑道:“明白,但是——”
温仪笑着拍他:“明白就好,快去办吧。后日我便要用了。”
待温蜓要走时,又说:“对了,这两日我都在东院。有事便去那里叫我。”
“知道了。”
“我们的客人呢?”
“三哥都交待好了,全在东院陪那位解闷呢。”
哦?解闷?温仪脚下生风,尚未至门口,就听里头传来笑声和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不想听,你别念!”
是古尔真。
秦三和白大将今拔汗拘在那处,想必古尔真投鼠忌器,硬生生被迫着与太子玩耍吧。一定是元霄又想了什么坏主意折腾他。同样是太子,温仪知道的,对方太子不是好货色,自己这边的太子,也是个遭人恨的。
果听元霄道:“你来了大乾,却连大乾话都听不利索,可怎么好。我这是帮你呢。来,我继续给你念啊。刚才说到张生不肯给罗小姐宽衣,你知道为什么吗?”
温仪‘慈爱’的笑一僵。
元霄在念些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