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继承了薛凌言的身体,便也继承了薛凌言解除血脉羁绊的遗愿。后面的事情便是历史上说的了。游魂化名凌言拜入荡剑山,意外遇见了同样改名换姓在荡剑山的昭离太子。
薛凌言道:“你当时的魂魄很虚弱,几近于无,我并没有察觉到你的存在,后来有一次……”
那时尚未正式开战,薛凌言也还没有薛息烽的名字,他当时出了意外,险些丧命的时候,寄居在他身体里的另一半魂魄恰时苏醒,入了他的本命武器成为器灵,帮助他退了敌。
凌昔辞听得又是震惊又是迷惑,既然他成了器灵,那他有关秦家的血脉又是怎么回事。而且器灵不是都要依存于主人生存的吗,但他现在明明就是脱离器身而存在了啊。
薛凌言继续道:“战争开始之后,我和师兄互相表明身份,他不知我不是真正的薛家人,答应我会解除两家血脉羁绊,我不想欠他的因果,便言明说要恢复薛家人的身份上战场。”
凌昔辞:“……”
他没忍住腹诽,心想你们师兄弟两个欠来欠去的真是说不清。
薛凌言没注意他这边,继续道:“战场上危机四伏,有一次落入陷阱……”他抬眼看过来,一字一顿道:“我的本命武器碎了。”
尽管他当时尽力保存了器灵的魂魄,但魂魄本就虚弱,在灵器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又遭遇了碎枪,一时更是虚弱,几欲消散。
“当时师兄正巧也在,他知道了之后,便说帮我修复。我当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便同意了。”薛凌言垂下眼睫,声音依旧平稳,却无端多了点缅怀的意味,“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用的他的血。”
凌昔辞听到这里,一时不知是该恍然大悟自己的血脉原来是这样来的,还是应该复杂昭离太子对他师父的用情至深。
最关键的是,他师父好像还半点没有意识到的样子。
长辈的事情不好多言,凌昔辞便闭紧了嘴巴继续听。
其实这些事情,虽然薛凌言说的都是有关他的,但因着并没有什么修饰又或者跌宕起伏,只是就事论事,凌昔辞也没有相关记忆,听着代入感也并不如何深刻,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
他起初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薛凌言听完便说不必,“你的魂魄几经波折,每次碎开都跟原来不一样,确实不能算是同一个人。”
凌昔辞有点晕乎,什么叫每次碎开,难不成他后来又碎了?
也许这就叫命途多舛吧。
薛凌言继续道:“魔极大陆跟我们不同,他们那边只有一个魔尊,最开始刚打起来的时候我们并不占优,后来不知何时他们那边出了个新任魔尊,敌方后院起火,我们才打了回去。”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大家都懂,他们也确实成功击退了魔修,还成功杀了其中一个,并立下五块定界石设下阻隔两块大陆的屏障。
“你的魂魄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即便是成功修复了,也依旧在慢慢保养。”薛凌言道:“但是我沾了许多因果,你作为我的器灵,自然也跟着沾上了。我本来打算渡劫时想办法把你的魂魄单独剥离出去,但是师兄让我把你一道留在封印里。”
薛凌言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凌昔辞觉得他好像在生气,更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