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之大,熏灼四方。
说得再直白点,东厂办事,一向是有了怀疑就拿人,拿了人之后才会开始进一步的审讯与搜证。要是必须得有确凿证据才能拿人,那要他们东厂干什么?直接请青天大老爷出来审判就好了呀。满朝的文武百官怕东厂什么?怕的就是他们可以随便扣帽子。没有谁是百分之百干净的,只要进去了,总能审出点东西。
如今,这黄三娘竟然张口和东厂要证据?
不得不说,她心计手腕是有的,可惜了,吃了没有文化的亏。
“您是不是朝廷要犯,审一审不就知道了?”夏下一个眼神过去,黄三娘就和闻时宝一起被堵住了嘴,双手缚在身后,再没了狡辩的机会。
为免夜长梦多,池宁等人当下便决定重新启程,顶风冒雪押解人犯回京。
在回城的三岔路口,池宁突然叫停了队伍,抱着他的宝贝乌木下车,也不知道在路口干了什么,耽误半晌,才下了命令,不再原路回京,必须从广渠门绕路。
夏下带来的锦衣卫里,并不都是熟悉池宁作风的人,不免有人觉得奇怪。其中有个性格颇为跳脱的新人,尤为不解,不断地给身为总旗的兄长打眼色,试图知道一些什么。但他的兄长却只是冷漠地转过了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来自亲弟弟“卧槽无情”的控诉。
夏下对此也是一脸的习以为常。
他干爹池宁这种突然抽风的事,在宫里的时候就没少干,却从没有人质疑过池宁的决定,因为打从池宁学会办事起,他就没有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决定下吃过亏。相反,无数结果都证明了,那决定只会是另有玄机。
也有人试着问过池宁到底怎么做到的,总不能他是真的料事如神,可以窥探天机。
池宁也自我感觉每次都说了实话:“我的宝贝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