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明月对「慈悲」的理解，也是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理解，李明月不知道这算不算契合天道，但他就是这么想的。

这就是他自己的道，他觉得这也是陈道陵要他理解的道，正是因为这种道，使得他放下了一直以来对道家的偏见，所以没有真的对龙虎山赶尽杀绝。

在这个时代，道家的传承可能出了问题，但道家的思想其实并没有问题。至于是哪里出了问题，李明月并不关心，也不该关心，这是他们道家自己的事情。

李明月能有这样的感悟，不仅仅是因为他如今的心境和眼界，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天道的理解，这得益于跟那些平常道门中人的接触，特别是当初在宋国遇上的那三个家伙。

每每想起，李明月不免有些后悔当初没有跟清溪道宗那位掌门弟子去一趟清溪道宗，不然修行一事很大可能会少走很多弯路。

有些时候，所谓的大道往往就在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之所以没人当回事，没人觉得他们是对的，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小人物罢了。正因为如此，那些从道教祖庭就来的天师，说的就是对的，就是真正的大道。或许也正是因为无人反驳，所以才会在一次又一次的传承中，出了偏差，才成了如今局面。

在这些道家天师眼中，世俗王朝有兴衰，可宗门传承又何尝不是？盛极必衰，物极必反，这本就是道家名言。同样的，这便是天道，轮回不止，生生不息。

拓拔羽衣使出所有的攻势都被李明月全部化解之后，便不再出手，有些苦涩的道：「果然，跟你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

李明月笑着道：「能有这样的进步，已经很不错了。你要是知道我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也就不会这么想了。」

拓拔羽衣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说道：「你这次来是冲着真武山？」

李明月点了点头，道：「很多事情，也是时候解决了。」

拓拔羽衣道：「他们找了我，我没回去。」

李明月一愣。

拓拔羽衣接着道：「如今整个金阳都跟我没有关系，就像唐国跟你没有关系一样。当然，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会做，但想利用我来对付你，将整个金阳作为他们的筹码，我不会做。」

李明月笑着道：「你倒是看得明白。」

拓拔羽衣苦涩道：「这点伎俩，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只有坐在皇位上那位陛下看不出来，还在做着千秋伟业的美梦。所以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有事相求。」

李明月皱眉道：「你是想让我不对金阳皇室出手，只对付真武山？」

拓拔羽衣点头道：「这是我这个金阳公主唯一能做的了。」

李明月说道：「正如你所说，山下之事我不会插手。」

拓拔羽衣皱眉道：「可这条路并非去真武山之路，而是两国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