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月似乎知道这黑豹的疑惑，笑着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把它们都杀了？”

黑豹一愣，然后说道：“李仙师做事，自有道理，小的不敢过问。”

李明月却道：“反正我还要去北方，而且今后在北方弄出的动静只会更大，所以就算今日我什么也没说，整个豹族除了投靠狐族，也没有别的选择。当然了，前提是我这位仙人弟子不会死在北方。”

这黑豹陷入思索，半晌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李明月看着北方，说道：“应该快到蛇人族了，这蛇人族可是有一名大宗师级别的大妖坐镇，所以怕是会有不小的麻烦，等离开豹族之后，你就进入仙府中修炼吧，反正你现如今除了充当坐骑，真是一点用没有。看看猴子，一双拳头，就能打通虎豹两族，都是妖兽，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黑豹：“……”

它可能从未想过，自己堂堂一头归元境大妖，竟然也会有被嫌弃的时候，关键是这位仙人弟子说的确实就是事实。它无法反驳，也不敢反驳。

归元境大妖，也只能充当坐骑，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这位李仙师了。

不过那方仙府确实是个好东西，在其中修行，事半功倍，特别是那种跟外界完全不同的时间流逝，能让修行这件事变得不再像想象中那般困难。

其实它之所以甘心做李明月的坐骑，愿意鞍前马后的跟着这位仙人弟子，很大原因便是因为那方仙府。有了这方仙府的存在，它就有着足够的时间修炼，那么早晚也能成为一头宗师级大妖。

就是每次进入仙府，都让它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因为仙府中除了它，还有那只小鬼，之前实力跟它其实也就不相上下，可后来就慢慢的超过了它，特别是得到修行秘法之后，更是一日千里，如今已经是宗师级鬼物，境界跟那只灵明石猴已经不相上下。当然，实力可能稍逊一筹。

再就是那只魔物。那只魔物具体什么境界什么实力它不知道，也看不出来，但每次看到那只魔物，它都觉得不寒而栗，全身血脉就像是完全凝固一般，以至于连跟它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看嘛，这位仙人弟子身边，各种妖魔鬼怪，一个比一个强大，一个比一个可怕，它可不就是最弱的那个？这位仙人弟子不嫌弃它，嫌弃谁？

李明月接着对灵明石猴道：“到时候你也收敛一些，这段时间玩得也差不多了，别到时候被更强大的存在镇压，那我可帮不了你。”

灵明石猴一听，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不过倒是也没表现出太多不瞒，看着李明远的眼神反而充斥着一种埋怨，活生生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人姿态，每次看到这猴子的这种眼神，李明月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要不是因为这家伙是一只公猴子，李明月还真担心它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一路走下来，豹族这边倒是没什么妖物出来阻拦，算是李明月进入妖土之后，走得最为轻松的一段路程。不过李明月也很清楚，这种平静，在进入蛇人族的领土之后，将会彻底荡然无存，倒不是因为蛇人族有着一头大宗师级别的大妖坐镇，而是因为这里出现过蕴含龙元之力的东西；而且那位狐族女王还在地图上着重标记。

也就是说，这里遇上龙元之力的概率很大，也有很大可能会在这里得到进入妖土之后的第一件龙元之力。

这也就是说，这次他跟蛇人族的冲突肯定是不可避免。

龙元之力对妖族的作用很大，对蛇类妖族更是，哪怕他是陈道陵的弟子，蛇人族也肯定不会直接将其拿出。

此刻正是日暮时分，李明月依旧骑在那头黑豹背上，看着前方茫茫无际的草原，给人一种看似平静，实则凶险万分的感觉。

李明月将手中地图收起。继续往前走，就算是蛇人族的领地了。

他先是从黑豹的背上滑下，打算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毕竟妖族在夜间确实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还是谨慎一些好，免得到时候栽了跟头。

李明月落到地面之后，找了个地方坐下，让那头黑豹去周围捕猎，那只灵明石猴则是负责警惕四周，一直以来，也都是这么过的。那黑豹天生本就是捕猎的好手，不用白不用，只是进入蛇人族的地盘之后，就只能靠他自己了。至于那只猴子，让它找一些野果还行，真要捕猎，那还不如自己。

也就是这猴子实力惊人，不然李明月还真觉得这家伙百无一用，啥也不会不说，脾气还大。这一点，那只小鬼就好得多，就算不会，也愿意学，如今小小年纪，生火做饭，冲茶煮菜，无一不是得心应手。

李明月将儒家的九问剑拿出，开始研究第五剑，问苍生。

现如今因为妖土这边的天道规则，很多神通都受到了压制，唯一可以用的就只有九问，所以要想在妖土走得更顺畅一些，就必须将这九问剑多掌握一些。

之前在人类世界，一来是要修行的东西太多，没什么时间修炼九问，再加上自身境界的原因，第五剑一直很难寻得突破，虽说如今修炼第五剑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进展，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太华九剑他可以说是已经完全掌握，就算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至少施展起来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可不论他如何借鉴太华九剑，这第五剑就是无法感悟。

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李明月便只能暂时放弃。任何事情，过犹不及，一定要恰到好处，不然只会适得其反，特别是修行，更是讲究机缘感悟，一根经往前冲有时候固然可贵，但大多数时候也会越走越远。

有些东西，强求不来终究强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