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望向她的眼神都是嘲弄的,鄙夷的,意味深长的。
她一瞬间浑身发冷,情绪几乎就要溃堤,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抓住了身旁的周予言。
就像抓住了唯一一棵可以依靠的救命稻草。
她说:“周予言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知道我是为了救你,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对不对?”
那个少年怜悯地看了她一眼。
他捡起地上的照片,遣散了围在周边的吃瓜群众:“上课了,都回座位自习。”
满室的寂静中,他把那些照片都撕碎,扔到垃圾桶,然后在季思鱼破涕为笑,充满希冀的神情下,叹息了一声。
他说:“季思鱼,你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们?”
季思鱼怔怔地望着他。
望着他淡淡的眉眼,抿起的唇角,挺括的白衬衫。
连额发卷曲的弧度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她眼睛里的光越来越黯淡,越来越黯淡。
直至最后彻底熄灭。
“我不要钱。”她扯了扯唇角,“我想你死。”
少女的语气很平静,甚至还带几分笑意:“周予言,我真想你能从从很高很高的楼上掉下去,血肉模糊,死相凄惨,永远不能入轮回。”
她转身就走,校服的衣摆被风吹起好几层波澜,背影瘦弱又挺拔。
当天晚上,她就跳楼自杀了。
从很高很高的教学楼上跳下来,血肉模糊,死相凄惨。
手机屏幕上还有一条未发送的短信:真没意思。
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