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悠悠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也不知道现代社会,这和尚还化不化缘了。
按理说,南山寺的财政状况应该是极好极好的啊!
香火巨旺,南山寺罗汉斋生意好得不得了,必须至少提前一周预定。
听到钟悠悠称呼他“大师”,那和尚也做单掌礼,礼貌回道:“施主不必如此称呼,法号明愿,南山寺弟子。”
“打搅施主了,因为听最近常来寺内的香客与我提起,施主的店内,令他平心静气,对佛法略有体悟,不知是不是店内大师画作有所影响。”
“因此……”
和尚那话还没说完呢,人行道上,一位好似路过、好奇停留围观、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几乎遮去了半张脸的“路人”,不满了。
他掀起潮到不行的鸭舌帽,嚷嚷道:“小舅舅,你过分了啊!我就是个香客吗?”
行吧,钟悠悠看了一眼这位之前以帽挡脸的年轻人。
熟面孔、回头客。
他就是当时国画爱好者包场时,被几个中年人“嘘”了好几声,让他安静些的那位。
也是最后吊儿郎当,靠着椅背摇晃,还笑嘻嘻地调侃说:店长拿“特供果蔬”,引诱食客发展下线的那位。
他办会员卡时录入的名字叫吴文锐,钟悠悠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反正自从那天吃了一顿国画爱好者小群攒局的包场,他几乎三天两头地,捞着不同的朋友往钟悠悠的南山火锅店里跑。
哦,不是三天两头,是三天六顿,天天蹲这儿吃火锅。
看起来是个不上班也不上学的年轻人,穿着也前卫,发型更是打眼。
带来吃饭的朋友们,全是朋友办卡,这顿火锅他买单。
估摸着这年轻人也不差钱。
但除了办会员卡录入的信息,钟悠悠也没有再额外打探客人其他的**。
完全没料到,这吴文锐发展下线,除了朋友,还给她拉了和尚过来……
不过吴文锐是个大大咧咧的自来熟,他掀了帽子,不假装看热闹的路人了。
他之前就是想看看店里发现和尚来敲门时的吃惊样子罢了。
吴文锐还一胳膊搭上了和尚的肩膀,作勾肩搭背状,笑道:“哎,我说店主。你这招真的太狠了我说。”
“你知道那个国画小群里,上回没时间的人,说要再攒个局来。”
“但是已经提前为了下次攒局算在哪个人的头上,啧啧啧,都争起来了!”
“像我这等刚入群说不上话的年轻人,那肯定是没份的。”
“这不,像我这‘乡下来的苦孩子’,‘没人要的小可怜’,请完了狐朋狗友,可不得拉着我小舅舅前来分享一下美食嘛!”
“店长你看在我诚心的份上,今儿个就提前开店让我们进去吃吧,记得上菌汤锅底,全蔬菜套餐啊!”
可那和尚站住了,下盘巨稳,让吴文锐勾着他肩膀往里带的力量,完全没拉动。
他面上看起来倒是没生气,只不过微微皱着眉,看着吴文锐,问道:“你不是说,这店里环境画作,令你对佛法有所体悟吗?”
吴文锐嘻嘻哈哈地回道:“没骗你啊。这几天啊,我就睡到十一点起床,打个车中午过来吃饭,下午上南山寺去看看你,听你念经,晚饭再下来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