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要紧,一股寒气瞬间从后背冒起,顺着脖子,直冲脑门,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
黑乎乎的椅子下,只有一丝蒙蒙的微光,脚根旁,他看到了一张正对着他的……笑脸……
准确地说……
那是一个人……头?
被他的动作碰到,正在微微晃啊……晃啊……
现在他知道自己刚才看到的东西——在他身后,一个人影,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正探入扶手上的爆米花桶里,只是他再也不可能吃得了爆米花。
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头,脖子上平平整整,鲜血在汩汩流出,顺着手流入纸桶里,爆米花也成了血米花,一粒粒腥红刺目。
陈亦脚根那团圆咕噜、黑乎乎的东西,可不正是……
这个影厅并没有坐太满,陈亦坐的是倒数第二排,最后一排只有寥寥几人,间隔也比较远,加上影厅比较黑,还没有人发现,旁边竟然出现了一具无头人。
脚下那颗头颅,脸上还凝固着生前的表情,眼中带着看到电影笑点时的笑意,嘴半张着,八成正准备着嗑爆米花。
放在一个活人身上,这应该是个很舒服的表情,可要放在椅子底下还在轻轻摇晃着的头颅上……
话说回来,陈亦本来就不算细的神经,现在似乎变得更粗了。
后面坐着一个“无头人”,在噗噗喷着红点点(和蟹),脚底下一颗毛瓜(和蟹)在晃悠,他竟然没感觉到太多惧怕。
只有一股强烈的,把这颗晃啊晃啊的的毛瓜一脚踹飞的冲动。
这一天天的,怎么尽碰上这么倒霉的事。
啧,能搞出这么变态的凶杀现场的“凶手”,绝对也是个变态到极点的家伙。
看那无头人脖子上还在汩汩往外冒,还热乎着的血,时间不会太长,凶手没准也还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