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辟悠然而道,说话间,目光也不看景雨行,而是看向席地而坐的众孩童,似在谆谆教诲。
话音方落,才若有意味地扫了他一眼,慢声道:“大人者,正己而物正。”
景雨行初时还觉得对方说的话乍听虽寻常,可细嚼却有道理,听得意兴正高。
听到最后,再被对方目光一扫,心中便突地一紧,竟有些发虚。
正己而物正……
回头扫了一眼自己那几个护卫,一个个昂首挺胸,虎狼本色。
眼角顾盼间,掩不住桀骜之性。
不由额生冷汗。
物似人性,下仆之性,又岂能与主无关?
他自以为为人谦和,礼贤下士,却不想在这些仆从身上,都暴露了个一干二净。
过了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正肃衣冠,躬身大礼拜道:“景雨,多谢先生教诲!”
这时,却是连个“小”字也去掉了。
仅凭一言,他就对其“先生”之名,心悦诚服。
“我不过区区一顽童,如何能教小公爷?”
洪辟摇头笑道,见他神色急切,也没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这些顽童太过贪顽,我今日若不讲故事讲完,他们怕是不会让我清静,小公爷随意便是。”
说罢,也不再理会,转回头来,就开始继续口若悬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