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绯世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点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头对他说:“我身体的隐患已经消除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需要再保护我了。”
话音刚落,手心里便传来熟悉的刺痛,只不过这一次比之前那次还要疼好几倍。
他有些意外的顿住脚步,侧头打量着水门的神色,不解的唤道:“水门?”
波风水门看起来很不妙。
他原本微红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呆若木鸡的僵在原地望着他,海蓝的瞳孔微微颤抖着,仍旧比绯世小一号的手不停收缩,双眼中迅速的漫上水雾。
绯世微微睁大眼睛,无措的沉默良久,才有些迟钝的伸出手:“你……哭了?”
莹白的指尖触到少年的眼角,莫名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水门眼帘一颤,偏头避开了他的指尖,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你要赶我走了吗?”
他突然声音发抖的问着,整个人绷紧得像一张临界的弓,只需要一点刺激就会彻底断掉。
绯世微微一愣,翡翠一样的双眼茫然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不确定的说:“你不想离开?”
“我当然不想!”水门的声音失控的大了起来,通红的眼圈转回来看向他,待看到他脸上的微愕,又紧紧咬住下唇沉默下来。
“……我明白了。”
绯世像是从他过激的反应中明白了什么,静静的点了头,抬手带着些安抚意味拍了拍他的脊背,解释道:
“我只是在想,当初我是以‘保护我’为理由将你拴在我身边的,现在你成了下忍,我也不需要时刻看护了,你理应有更多的自由。”
“不需要!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没有自由,我喜欢跟在你身边!”
水门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就急切的接上了话头。
他仰头望着他,微瘦的脖颈扬起,喉结还不明显的颈部线条紧绷,因为急促不稳的呼吸而不断起伏,看起来像是只濒死的天鹅。
绯世平静的回望他,再次拍了拍他的脊背,不变的姿态有着某种镇静人心的力量。
“不用担心,我从来没说过赶你走。你别忘了,你那次救了我,我还没有报答你。”
他指的是那次意外的吻。
水门立刻反应过来,心里有些为他清楚明白的账务丧气,却也由衷的松了口气,从一瞬间仿佛要淹没他的恐慌中解脱出来。
被惊慌打乱的头脑冷静下来,水门缓缓放松手上的力道,重新梳理了一遍刚刚的对话,蓝眸中飞快的掠过一丝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