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斐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问医生:“那有办法加速它的生长过程吗?”

医生:“……”这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医生尴尬道:“有、有吧?”

但是什么东西能催生这株草啊?常规肥料肯定不行,它又长在头上……难道给上洗发水么?

医生陷入了沉思。

宁斐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给医生出了道职业生涯的最大难题,此时已经开始计划要加速这株草的生长过程了。

只要等它自然脱落,那他就不用顶草出门了,也不用为莫名其妙的生育功能烦心。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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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斐然跟医生谈话的时候,周弈径直上了楼,去看望住在医院里的周洪森。

他这段时间工作很忙,过年那一程都没怎么着家,自然也抽不出空来探望爷爷。周洪森到底年纪大了,在医院里即使有护工照顾,也还是希望能多见一见亲人。周弈想起上次离开时老人脸上怅然的神情,加快了脚步。

老人觉少,周弈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周洪森已经醒了,正伸手颤巍巍地去够床头的保温茶杯。

周洪森不愿意护工24小时看护,他要强,但凡能自己做的事情绝不假手他人,哪怕身体虚弱也还是坚持这样。现在护工还没上班,他连喝口水都要费很大力气。

周弈沉默上前,把水杯递到周洪森手里。

“你来啦?”周洪森有些高兴。“怎么这么早?”

“有个朋友今天做检查。”周弈笑笑。“我陪他过来的,刚好能看看您。”

“没事也不用常来,我在这里好得很。自家医院,事事都很周到的。”周洪森说。“你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慢慢要接手聚博,不能放着你叔叔把乱七八糟的人往公司里塞。”

周弈没说话。他知道周洪森的意思,周盛洋最近动作太大了,把周青安排进公司后被文英阻止,只好灰溜溜地打发人走了。但周青明面上不在聚博集团工作,私底下却还在跟着周盛洋学管理公司。

周洪森当然不愿意见到这种状况。

一方面,他心疼周弈自小失去父亲,难免有些补偿的心理,愿意对他偏心一些。另一方面,周盛洋一直没敢跟别人说自己有个私生子,所以周青是跟着他的母亲长大的,从小受到的教育,乃至言行举止和格局,都远远比不上周弈。

于公于私,周洪森都觉得他的三个孙子里,只有周弈是最适合继承聚博的。

“过几天,我找律师来把遗嘱改一改。”周洪森缓缓地说。“你叔叔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轻重。”

偌大的家族产业,交给周弈,周简和周青都能分一杯羹,至少后半生是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分给周盛洋的两个儿子……折腾不过二十年。

周弈只说:“您自己的东西,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跟周简不一样,没有这些过得也不会差。”

这倒是。周洪森有些欣慰,他顿了顿,喘口气咳嗽两下,又喝了口水压下嗓子里的痰,才慢慢地说:“我年纪大了,不知道还有几年,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见你们这些小辈过得好……你也别跟你妈妈置气,以后我走了,你没有长辈照拂,我想着总是担心……”

周弈闻言皱眉,竟难得露出了一点既冷漠又厌恶的神情。他满不情愿地说:“您别在我面前提她,我烦得很。”